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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在脑内飞快掠过,像是断线的蛹伏。

    手上伤口处微微作痒。

    孟时蕴垂下眼睫,扯了个笑,几乎是挤了气音出腔:

    “贺桀年。”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差点就把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给忘了呢。

    能想出这种背后阴人事儿的,也就他一个了。

    孟时蕴的声音很轻,只有身边的宋韩能听见。

    宋韩微微张大了嘴,却不敢出声。

    这样的豪门内斗秘史,对于他这种普通人而言,还是少知道为妙。

    “那……时蕴,我们这边,需要做什么?”

    宋韩小心翼翼地提问。

    孟时蕴冷声:“现在医院外面,还是有很多记者吗?”

    “嗯,越来越多,你不出面,很多人都在猜测你到底伤到了哪里。”宋韩沉声,“你想做什么?”

    孟时蕴笑了,她看着宋韩:

    “你找人,假装医院工作人员放消息出去,我将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出院。”

    宋韩疑惑:“那医院门口肯定会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呀,你……”

    话未说完,宋韩双眼忽然闪过一丝精光,他啊了一声,赞许地看着孟时蕴:

    “我懂了,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出院时间,这么多记者,这么大的曝光量,要是那家人有什么想法,一定会出现的。”

    孟时蕴颔首。

    “不愧是你啊,时蕴。”宋韩啧了好几声,“果然宁得罪君子,都莫得罪女人。”

    ……

    孟时蕴像是被气笑了,她翻了个白眼,狠狠咬着音:

    “首先,那句话正确的读法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其次,你的意思,是在内涵我是个小人?还是看不起我这个女人呢?”

    宋韩摸摸鼻子,站了起来后退好几步,赔笑道:

    “嘿嘿,是我没文化,时蕴你消消气嘛。”

    孟时蕴瞥了他一眼。

    宋韩移开目光:“那,我现在先出去找人了?”

    “不,在找人之间,你还得先做一件重要的事。”

    孟时蕴调整了下坐姿,掀起眼皮子看他。

    宋韩问道:“什么事?”

    “马上,去给我,办理出院!”

    孟时蕴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夹杂着怨气。

    她看着宋韩转身跑出去,孟时蕴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往后一靠,阖上了眼。

    沙发那头一直充当鸵鸟的几个人瞥见,连敲键盘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色的床头柜还有纯白的被子。

    孟时蕴暗暗咬着牙,她紧拽着被子,伤口处被拉扯破皮的疼痛袭来,钻进肌理,四散至四肢,清晰地压抑着她快要炸裂的情绪,才堪堪将她的理智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