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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以为能逃离。

    我们以为站在顶峰,就能庇护自己。

    但都不过只是我们以为,仅此而已。

    “他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还不够多吗?!”

    魏野渡脑内那根本就脆弱的弦濒临奔溃,他拼命压着音,可悲愤还是从缝隙里洒了出来:

    “把我们弄成这副鬼样子,我们忍辱负重,我们卑躬屈膝,可那个时候的我们才几岁?!还有我们的妈妈所有的一切,还不够吗?!”

    魏野渡卸了浑身的里,往后一仰,摔在了床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孟时蕴阖上了眼。

    “阿蕴。”

    魏野渡头疼欲裂,他双手捂着手机,记忆翻涌的怖惧与当下重叠,他颤着,睁开了眼:

    “对不起啊。”

    孟时蕴一怔。

    “对不起,明明答应你,要带你逃离的。”

    魏野渡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对不起,我食言了。”

    “可是阿蕴,怎么办啊,我好像,越病越重了呢。”

    魏野渡喃喃。

    势力在盘根错节,利益在相互纠葛,站在顶端的,从来都不是他们。

    他们总是试图逃离黑暗,但其实这世上的黑暗,一直在如影如随。

    是天真,是蠢笨,是蝼蚁。

    孟时蕴兀地笑了,是呢喃,也是自嘲:“你还记得,他教过我们什么吗?”

    魏野渡迷茫。

    “任何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层面之上的,没有价值的东西,用后就要丢弃,而最重要的那句是”

    孟时蕴咬着音,她在颤,在怕,在惧,也在喃喃:

    “他信众生平等,却也觉得众生一文不值。”

    那个男人在年幼的他们面前戴着面具,半张脸都被诡丽的面具夺去了视线,露出的半张嘴张合,扯着诡谲奇异的笑:

    “永远不要信身边的人,在这里,不要同情,不要施舍,也不要留有那可笑的天真,不要害怕,放心”

    男人停步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孩童面前,抬起了孩童的脸,他吐字清晰,却异常渗人:

    “这里不是地狱,而是扯下了遮羞布的,真实世界。”

    是什么在吹,是什么在颤?

    是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