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江北动了动自己僵硬的关节,扯了扯嘴角,企图服软:
“阿渡,这就是圈内的规则,我只是善于运用,没有做错。”
“我是有病,脑子发病的时候,也不清醒,是个怪胎。”魏野渡眸里揉了细碎的光,嗓音晦涩,“我无视,我沉默,也跟你同罪。”
悲剧是他在自导自演。
魏野渡缩在过往的龟壳里,不去触碰外界,任凭那些毫无道德、贪得无厌的媒体一点一点地、蛀着他的阿蕴,蛀她外表,蛀她内心,密密的齿紧咬着,丝毫不肯放松
也将一切交由江北,任由粉丝闹事,作妖。
他并不无辜。
避世,沉默,即是同罪。
他厌倦于世间的腐臭,却又沉溺于原罪,无法得到救赎。
本质上,也是刽子手之一。
是罪魁祸首,是始作俑者,也是帮凶,如今种种,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也说句委屈都是脏了。
活该被神明遗弃。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江北颤颤巍巍地开口,愤怒已经褪去:
“阿渡,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魏野渡嗤了一声,“我闯了祸,现在网上闹得天翻地覆,你们不是该做事了吗?”
江北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解:“你……”
“不应该,发个声明什么的?”魏野渡后退几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抬头,看着江北,“把我秒删的损失降到最低?”
江北沉默地扫视着魏野渡,似乎是试图看出他的想法。
“怎么?”
魏野渡看到他的神情,扯着嘴角在嗤,眸里沾上了凌厉:
“是不是觉得我喜怒无常,脑子又开始不清醒了?”
江北沉默。
“放心,我没有发病。”魏野渡垂下眸去,冷漠的皮囊就这么撑着这把削弱的骨,“这是我这几年来,最清醒的时候了。”
无比清醒。
江北望了他许久,才出声:“阿渡,你……”
“我跟华骏的合同,没剩几年了。”
魏野渡打断他,淡然出声,一字一句,都在往江北心里戳:
“我现在手上签了的合同,也只剩下《九重》了。”
“而且,现在你根本不敢惹阿蕴,是么?”
“你……”江北唇瓣都在颤,“阿渡,我错了,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