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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芜一层层拆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五六颗散落的大白兔。

    “……”

    纸上还写了字,字迹歪歪扭扭,大部分都是拼音,林芜又拼又读才看懂内容。

    “我的好朋友小雨摔了跤也不会哭,她最喜欢吃大白兔,我觉得你和她一样勇敢。”

    林芜看着这段话,又想起刚刚给她糖的小女孩,眼睛开始酸涩,很不是滋味。

    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所以吸着鼻子,把头往上仰了仰,平复过后才剥开一颗放嘴里,没尝到味,接着剥第二颗,第三颗......机械又重复。

    等嘴里塞满五颗奶糖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眼泪如决堤,比外面的雨还要大。

    但她没哭出声,只是哽咽着,又怕丢人,埋着脑袋,趴在桌上一个人安静地哭。

    隔着两米远的货架旁,靳天泽抱臂杵在那儿,从头看到尾。

    林芜肩膀微颤,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着。

    等靳天泽意识回来,他正站在收银台,拿了包纸巾准备结账。他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纸巾嗖一下丢过去,像主人无处宣泄的不满,砸在她脑袋上。

    林芜吃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她揉了揉眼,才看清对面的人,和弹在桌角快要掉下去的小包纸巾。

    靳天泽双手抄兜,原本的不知所以然此刻已被替换成闲适坦然地站在那里看热闹,但脸上还是挂着一副难以理解她为什么吃个糖还能自我感动成这样的嫌弃表情。

    “哭屁啊,你妈也没了?”靳天泽从小到大就哭过一次,他妈死的时候,所以对他来说除了妈没了,其他都不是事儿,都不值得他掉眼泪。

    林芜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克制住抽噎,很诚实地回答他,“我妈早没了,我爸也没了。”

    靳天泽:“……”

    还真没了啊。

    她站起来,想故作洒脱地挥泪离开,但一想到脚还瘸着,那画面一下又变得十分可怜。

    低下头,林芜哀怨地叹了声气,余光瞥到那包纸巾,她想都没想,抓过来直接丢了回去。

    也像在宣泄什么。

    同样的抛物线,那包纸巾原路返回,嗖一声差点打在靳天泽脸上。

    但靳天泽反应很快,手势帅气地一把接住,掀眼看她,眼底有杀气但看得出来在克制。

    林芜对视一眼,秒怂,想着该如何收场。

    她翻着包,找出一包一模一样的,嘴里的糖还没嚼完,咕哝着,“我有。”

    靳天泽:“......”

    可惜这招没用,因为靳天泽又把那纸巾丢了回来,带着“我管你他妈有没有”的怨气。

    这次丢在她怀里,不知是被噎了一嘴不爽还是怎么的,他说话很凶,有点划清界限的意思,“还、你。”

    “哦。”林芜接下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了下犹豫地开口,“那应该还有两片湿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