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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六折,但这戒指原价高得飞起,柜员见她穿戴也不是非富即贵的人,没鸟她。

    林芜一个人伏在柜台上,眼巴巴地盯着那只经典款戒指看。

    本来就想送个礼,这回直接变成赔礼,林芜咬咬牙,一拍玻璃台面,“我要这个!”

    话放出去,柜员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帮她取货,让她再确认,最后问她需要什么尺寸。

    林芜愣了。

    她不知道啊。

    过了五分钟,林芜两手空空走出商场。

    回想刚才柜员打听的问题,什么和男友牵手时的手感,还有平时男友是否会带一些指环配饰,林芜一问三不知。

    她好像对靳天泽没那么高的观察力。

    再看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鸽子蛋,心中不免升起愧疚之意。

    怎么人家就知道呢。

    回去路上,车流拥堵,林芜在计程车上二度反思,最后得出结论,这事不能全怪她,他俩平时就很少有肢体接触,不知道那些很正常。

    不知经过什么地方,车窗外,应援声高/潮迭起,像开演唱会似的。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出头的秃发男人,鄙夷口气,“又是一群花着爹妈血汗钱的败家玩意儿。”

    他们那岁数不理解追星,林芜这小年轻也不理解,她附和道,“对,叫得闹心。”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她转头看向那群闹心的败家玩意儿,二十来个女孩子,背对着她的方向,举着看不清是谁的灯牌和手幅,在朗朗晴日下嘶声力竭——靳天泽,我爱你!

    林芜:“……”

    出租车龟爬前进半米,师傅碰到同道中人,岔开了聊,“姑娘,一看你就是听父母话的好小孩,我们家那个,天天搁家里贴刚才那什么什么泽的海报,还整了个定制抱枕,走哪儿抱哪儿,把我气的不行。”

    林芜呵呵,尴尬地逢场作笑。

    师傅:“看你年纪也不大,你跟叔叔说说,你是咋自觉抵制这些不良风气的。”

    林芜说,自觉抵制天生的,但帮忙抵制她可以出一份力。

    师傅高兴地像看见活菩萨转世,忙问她要怎么帮。

    林芜:“我就跟那人结婚,把这不良风气根源彻底扼杀在我手里。”

    师傅:“……”

    话刚落,不良风气根源居然来电了。

    这中间可是隔了七天没联系。

    电话那头人声嘈杂,跟林芜外面的声音同属一个频道。

    林芜没开口,等他说话,也就两秒,电话里响起忙音。

    靳天泽把她挂了。

    ?又

    手滑?

    林芜没打过去,一直到回家,她的手机都处于响一声挂断,响两声挂断,以逐次递增的魔鬼闭环里不间断地响响停停。

    干什么呢这人。

    林芜有幸在对面响起第二十秒的时候,快速接起。

    听筒里的鼻息声一深一浅,听起来像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