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大的封闭式教学以严格出名,除了每个月有一个周末可以离校,其余时间除非直系亲属去世、本人结婚,不然都得在学校里度过。
“可惜,这个月的出校机会用掉了。”
“出校机会还在,但是!我人没了!刚才给家里联系周末回去的事,居然也说留校。让爸妈来学校探视也不答应,亲生儿子就这样丢学校不管了?已经开始害怕,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家也是!准备直接回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屠翔飞被杀后的这个夜晚,联大考勤系统收到数量“可观”的请假申请。除了日常每月一次的周末假期,学生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忽然都在这一天黄昏时分病危,必须赶紧回去送终。
为了离开学校一探情况,只能委屈已经去世的上上辈直系亲属“爬起来”再病一次。
不光只学生发现奇怪,联大纪律委员会在屠翔飞被杀后联系司法机关说明情况,希望对方能立即介入调查,得到的回应却仍然是让学校自己处理。
这说的什么话?哪有学校自己处理凶杀案的?刑事案件不都交给司法机关?
更想不到的是,即使学校高层出面联系相关部门,也没能给司法机关施压,整件事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诡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凶手身份未知的情况下,宜暂时将其控制在学校内。
联大当即颁布校令,在司法机关正式接手案件,排查完不在场证据前,拒绝一切学生的请假,如有探视,以全程录像为原则。
学生们叫苦不迭,纷纷向学校反应情况。跟凶手“同一个屋檐下”,他们也害怕。
哪怕想让亲友探视,亲友不愿意来有什么办法。整个联大仿佛跟外界隔绝,他们现在不像学生,更像被囚的嫌疑犯。
既然光脑联系缕缕遭拒,学校表示第二天白天将派老师出校报案,务必让司法机关接手案件,这才暂时压下学生们的舆论。
深夜,高楼黑漆漆的纪律委员会办公室里,穆晚戴着手套,就着微弱的灯光半蹲在屠翔飞的尸体前检查情况,凌寒负责放风。
整栋大楼因为发生命案而拉起警戒线,无论是损坏的监控还是死状凄惨的尸体,通通保持原状。
学生们害怕尸体不敢靠近,眼下附近没什么人。
办公室由独立的两间房连接,尸体所在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两条椅子用来问询,隔壁房间好几张书桌整齐排列,用来办公。
校方之前搜查过,隔壁办公的房间没有丢失东西,而屠翔飞的尸体则远离桌子和另外两把椅子,如同展品一样“陈列”在椅子上。
眼前尸体黑洞洞的眼眶边缘模糊、皮肉绽裂,内里空无一物。嘴唇被整片削掉,露出森森白齿和牙龈。钢筋一端红的血、白的脑花糊出一层浆。五官被破坏得已经看不大出活着时的原貌,要不是提前知道,这会儿已经很难仅凭外貌分辨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