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害怕,却被穆晚方才的举动治愈,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温柔。
灼热蔓延至尾鳍,仿佛被高温熔铸,身体向着另一个方向转化。
四肢紧密相贴,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穆晚抵着人鱼的手心逐渐往下,当意想中的鳞片没有出现,取而代之是人类肌肤触感的时候,穆晚的心跳几乎停滞。
凌寒恍然察觉到身体的转变,根植于远古的基因无可避免地将他引向深渊。
气息深促,眼神郁涩间□□流转。凌寒松开那个让唇角伤口再度绷裂的吻,额心抵上穆晚的前额,喃喃唤她的名字。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体内的血液疯狂沸腾,渴望施加精神烙印的同时另觅高峰。
这种难耐仿佛能够传染,穆晚觉得她被同样的感受侵蚀,深入骨血。耳畔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原来名字也可以百转千回,蕴含那么多情绪。
穆晚确定她是清醒的,清醒地仰头吻上凌寒的唇。
纯白的头绳被指尖挑开,冰蓝色与黑色长发如流泻的瀑布交织。
海风呜咽,流光迷离,有什么情绪在交融中彻底释放。
许是转变对身体的消耗过多,许是巨大的欣喜冲昏了头脑,凌寒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穆晚的身影。要不是人类的双腿好端端地在身下,他几乎要怀疑昨夜是场过分得偿所愿的梦。
阳光照进岩洞一缕,凌寒闭上眼睛,昨夜的画面一幕幕闪现,身体瞬间由苏醒点燃。
木筏已经不在洞口,想来是穆晚离开的时候划走。凌寒纵身入水,双腿在接触海水的瞬间变回鱼尾。
胸腔被巨大的喜悦填满,他要去找穆晚,就现在!
此刻已经是白天,穆晚却像是打了败仗的伤兵,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海滩边的营地。一个字就是“累”,比连续白天伐木造船,晚上熬夜聊天还累。
原木色,船体周身配备有密集长矛、可以乘坐几十人的木船停靠在海岸边,不少玩家兴奋地指指点点。看来第一艘船成功入水。
用汗水与心血造出来的船虽然外观并不精巧,但胜在结构结实,载重量可观。当真将脑海里的船成功建造出来,离成功逃生又更进一步。接下来就是第二艘、第三艘,赶在海流适合的时候出发。
大船复杂难造,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玩家们的共识。
正在编织渔网的顾清莹看到穆晚时双眼一亮,放下手中的藤条朝她走近,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时露出促狭的笑容。
“今天是第一艘船下水的日子,江星海没见着你,着急得到处找,看来某人昨晚有艳遇。快说说是谁?”
穆晚脑子里浮现昨夜凌寒那张欲之极致的脸,呼吸变得有些艰难。她面上不显,只回了句“他上哪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