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抬头看向前方,锐利的双目盯着前面的女人, 一双眸子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厌恶。
要是换作以前,钟琴面对这样的言朗肯定会吓得心肝发抖。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背后有陈琴给她撑腰,即使是人人口中不齿的“小三”, 她还是腰杆挺直, 毫不畏惧地迎上言朗的眼神。
“言教授……”她刚开口, 言朗就把她给打断了, 他嫌弃地扫了她一眼, 用平静的声音说:“宋辞现在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 周年庆晚会竟然把撒泼打滚的放进来。”
刚才钟琴在说海星神经病的时候就已经有路人驻足了, 现在言朗“发怒”,更是引得大家都过来围观。
吃瓜群众在小声地交头接耳, 看向钟琴的眼神也是充满了鄙夷。
钟琴强压着怒气,抬了抬下巴,颇为得意地说:“我可是有邀请函的,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言朗一听,轻笑一声,问:“那请问你是哪家公司或者单位的代表?”
说到这个,钟琴底气十足, 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度,说:“我是陈氏实业陈总的女伴。”
“哦……”言朗点了点头,佯装恍然大悟地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你有些印象了,你跟之前网上流传的一个视频,关于陈氏实业总裁夫人陈夫人手撕掌刮不要脸小三中的小三……的确长得挺像的,现在看清楚一点,那个小三就是你。”
话音刚落,钟琴整张脸都黑了,想反驳却无法反驳。
眼看着周遭的人议论声越来越大,她只能气急败坏地先行离开。
闹事者败兴而归,围观者也渐渐散了,言朗直接带海星下楼回家。
一路回去,海星都沉默不言,表情有些呆滞。言朗也没急着要她说话,只是他的右手不用控制波棍就一直牵着她不放。
回到桂花苑,言朗把车子停在靠近三栋的停车位,然后下车,一直搂着她回到她家。
他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去厨房给她倒热水。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本病历本。
她抬起头看他,一双眸子昏暗无力,声音嘶哑地说:“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边把茶杯搁在茶几上,一边伸手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说:“你慢慢说,我都听着。”
“好。”海星拿起自己的病例,然后从第一页开始边翻边说:“你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吗?我说乖巧懂事只是我的表象,其实我打小性格就有些任性甚至公主病。小时候我家虽然不是特别富有,但也算宽裕,加上是独生女,爸妈对我也骄纵一些。后来,我爸出事,我跟我妈受到了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我的性格被迫收敛,甚至为了让别人不那么讨厌我,我尝试着去讨好别人。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一路被欺负着长大。大概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有抑郁症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直至18岁那年,袁叔叔也就是袁宇他爸发现了我爸案件的新疑犯,我上门求他帮我爸洗掉冤屈,然后被他发现了我有抑郁症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