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眸子水波粼粼的,可怜又委屈,言朗的视线一跟她对上,好不容易硬起来心已经软了一大半。
不行,他不能再看她。他正想把头别开,她却突然伸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就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强烈的讨好性,所以她比以往更主动更热情,学着他平时是怎么对自己舌吻的,她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口腔。
在她的舌头搅上他舌头的那一刻,他心里堪堪撑着的城墙就分崩离析了。他用力搂住她的腰,牢牢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扣,他的心有余悸才被安慰了一些。
刚刚经历过劫后余生的两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狂热,好像这样才能平息心底的恐惧,才能证明对方真切完好地在自己面前。
良久之后,两人依偎在一起,身体有些累了,但谁都没有睡。
海星安安静静地趴在言朗的怀里,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画着圈圈,低声道:“老公,对不起。”
他垂眸看着她,心底一片心疼,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声气,“宝贝,我不是真生你的气,我是……害怕。”
他真的是害怕了,确切来说,是恐惧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当初她说不再喜欢他的时候,他以为那是自己这辈子最恐慌的时刻,谁知道没有最,只有更。
当他白天突然接到何彦珺的电话,说海星跟她约定了上她家去,可跟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她人还没到,电话也没人接。她让司机开车出去找也没找到,她有些担心,于是给他拨了通电话。
言朗接听电话的时候正在茶水间接水泡茶,可直至热水溢出来烫着他的手指,他仍毫无知觉。直至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顾不上手指火辣辣的灼热感,直接把杯子扔了就往外跑。
一路开车出来,他满脑子都是她可能受伤的画面,他不停地拨打她的电话,他的手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甚至连自己的眼眶红了也不自知,一直在小声念着:“宝贝,快点接电话。”
电话响到自动切断,他孜孜不倦地一次又一次地按下拨通键,直至不知道拨了多少个,她终于接起了电话,听到她说自己安全无事,但人在派出所,他提到嗓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她往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声音尽量欢快地说:“你放心,虽然我是女人,但你别忘了你老婆我是能打能扛的体育老师,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放心,我能放心吗?”他的声音又冷了,但紧接着又缓了下来,“我现在只要想到你跟他搏斗的那一幕,我的心都在发抖。”
事发的地点是治安监控盲点,但刚好路过的车子的行车记录仪刚好拍到这一幕。当时她一转身,歹徒的尖刀就往她刺过去,光是从画面就能感受到他的力度是百分百的,如果不是她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并且凭借那一身防狼术把歹徒制服,那严重的后果他稍稍一想就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