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全身腰酸背疼,像是被擀面杖擀过似的。
古语说得没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两年高枕软床无忧无虑的精致生活,现在让她再睡硬邦邦的木地板,一夜就受不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睡木地板,原因还得追溯至昨天晚上。
昨晚她被唐泽林门咚且深情表白一番几乎要吓破胆之际,他突然毫无人性地把她放开,她一时没了支撑,整个人沿着门板滑了下去,瘫坐在地板上。
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管家走了,戏也演完了。”
“……”原来是演戏,幸好是演戏。姜渔长舒一口气,有些恍然大悟,站起来问:“你今天说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早就料到爷爷会把我们关在一个卧室里?”
“当然,不然你以为的洞房花烛夜是什么?”
“我以为……”姜渔到嘴边的话被她活活生吞回去,她扬了扬下巴说:“当然……是以为你所认为的那样。”
对于她的说辞,唐泽林没有回应,不过就他那高高在上的表情,摆明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姜渔受不了他质疑的态度,道:“怎么,你不相信?”
“我相信。”唐泽林用不相信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不给姜渔再度辩驳的机会,他指了指浴室,“你赶紧用浴室,我处理完公务就要洗澡。”
姜渔深深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嫌弃之意,可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敢怒不敢言,她应了一声就往浴室走。
刚走了两步,她停住了脚步,扭过头问他:“那个……能不能借我一套睡衣穿穿?”这里是唐泽林在唐宅的卧室,没有她的衣服。
唐泽林没有拒绝,指了指衣柜的抽屉,“里面有一套新的,你穿完之后不用还给我。”
“……谢谢。”姜渔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其实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开骂。真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香饽饽了,我是真没睡衣才向你借,我不是那种迷恋你的蠢女人。
姜渔快速走到衣柜面前,弯身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她以为自己拉错了,但等她把所有抽屉拉开,结果全都是空的。她转过身去问唐泽林:“怎么抽屉都是空的?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唐泽林抬起头来,眉头轻皱,对她打断自己工作有些不满,他说:“那你打开衣柜看看。”
“哦。”姜渔扭了回去,对着衣柜撇了撇嘴,然后才把门拉开。
这一拉,整个衣柜的内部就呈现在她面前。
偌大的衣柜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女士吊带真丝睡裙以及一条男士小短裤。
姜渔瞠目结舌地看着它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把门关上,不料一转身就看到唐泽林直勾勾地朝她这边看。
“不是我准备的。”姜渔的脸火辣辣地发烫,说完又忙不迭地加了一句,“我是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你把那两件衣服扔去浴缸里弄湿。”唐泽里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