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林只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并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家于她来说,在奶奶跟父亲相继离开之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记得刚入大学的时候,有几个跟她同样来自贫困山区的同学说在顺宁市这样的大城市很有压力也很孤单。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于她来说,无论身处繁华的大都市还是深山里的农村,她都是一个人。
“收拾好了?”身后突然传来唐泽林的声音,姜渔飘远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她扭过头看他,点点头,“已经收拾好了,不过,赵姨一定要在这里住下吗?这事情没得商量吗?”
“没有。”唐泽林似是轻叹一声,“我本来还想让我爸妈去调解一下,毕竟老爷子已经习惯了赵姨对他起居生活的照顾,可没想到他们听到之后,非但没有劝,还非常支持赵姨过来。”
姜渔:“为什么?”
唐泽林突然“哼”了一声,“不知道我妈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说你还没怀上孩子,我需要大补,而赵姨最擅长这个。”
“……”作为风言风语的谣传者,姜渔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不经意把话题一转,问:“我们以后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
“不行。”唐泽林否定了她的提议。
姜渔一听,嘴角微抽,“你该不是还让我睡地板吧?说真的,这地板睡一晚上还行,多睡了骨头会散的。”
被提及他回国第一个晚上,唐泽林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一下子从地板跳过沙发上升到大床,姜渔受宠若惊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她看了一眼宽大的大床,又看了一眼局促的沙发。这间房子的主人毕竟是唐泽林,她这样喧宾夺主总归不好意思,她说:“还是我睡沙发你睡床,沙发太小了。”
“沙发有按摩功能,我睡前刚好按一下摩。”唐泽林坚持,姜渔就恭敬不如从命,接下他的好意。
睡觉的地商量好,姜渔就回客卧洗澡睡觉,可刚拉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才想起自己的所有衣物都已经搬去主卧。她只好又跑隔壁一趟,顺便把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一并拿上。
她走出卧室,发现主卧的门正敞着。
正好不用敲门,她快步走到门口,正想敲门的时候,却看到唐泽林站在衣帽间中间,正对着衣柜,唇角弯弯,甚至有些眉飞色舞。
她觉得自己出现幻觉,闭上眼睛又睁大,这时他已经发现她,问:“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姜渔在想自己刚才肯定是看花眼了,她说:“我要拿一下换洗的衣服。”
“好。”唐泽林走出衣帽间,直接进了跟主卧相通的书房。
姜渔走到自己放衣服的那一块,拿了一套睡衣跟一套通勤服,再去拿被她叠放在内/衣盒的内/衣/内/裤时,她猛然发现,唐泽林刚刚站的位置,视线落在的地方,不就是她衣服甚至是贴身衣物的所在处吗?
如果她刚才看到的是真的而非幻觉,那他是在对着自己的衣物在笑。天啊,她以后得小心一点,唐泽林即使是不情不愿地娶了自己,那他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