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白他一眼:“一样价。”
“太仓促了吧。”许哲远尽量帮助邝伏波,“波波之前也没有申请,我建议让波波先报江陆,大一读着,同时准备材料申请,offer倒手退学也不迟。”
“我跟我妈也是这样建议的!”邝伏波点头附和。
“江陆不行,有什么必要读?”
“唉、唉,你别武断!”许哲远伸掌,继而指向何芬:“来,听一下我们这位教育专家的意见。”
何芬闻言,隔着餐桌望向妹妹:“陆江还行,就算你不想提自己是陆江毕业的,好歹想想爸妈吧。”
可能是校长当久了,何芬嘴角一泛浅笑,眉间便显得慈祥。
“是啊,家里陆江人,你怎么还动不动瞧不起陆江?”外婆也数落女儿。
何芳嘴角抽了下。
半晌,回道:“你们想替我做主哦?”
“波波的事,应该他自己做主。”
何芳瞬间听出许哲远的话中刺,回怼道:“就是他做主啊!我跟他商量后他也愿意去美国啊?”
许哲远面带微笑,席间不再说话。直到饭后,外公外婆先行歇息,许季也上楼去学习,只剩下何芬、何芳,还有他刚考完没事做的外甥,许哲远才继续发表态度:“妹妹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干预太多了,对波波你不能这么强势。”许哲远顿了顿,“你们家里人啊,就是上对下规矩极多,说一不二。”
何芳原本跷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听到这话,坐起身:“喲,现在跟我说这,刚才爸妈在的时候怎么不敢说?”
根本不掩藏眸子里的鄙夷色。
何芳跟她妈一样,总瞧不起自己,许哲远想着,眸色渐沉。
他把心里的阴郁压一压,笑着摇头:“唉,妹妹,何总——你真的不能时时刻刻都做何总,女人,真的不能太强势,不然会让人反感害怕。至少,我们现在还是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对不对?”
何芳腾地一下站起:“你这说的什么话!”
她骂了句脏话,直接摔门。
“唉唉,别生气别生气。”邝伏波先同许哲远赔笑,接着追妈妈出去。
何芬则看向坐在同一沙发上的丈夫,眼神示意——他的话太过了。
邝伏波轻轻带上大门,大步狂奔,只用了一分多钟,便赶上母亲。
何芳再给助理打电话,要打道回府。邝伏波走近母亲,听她骂骂咧咧,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母亲一般说“这叫什么话”,那便是很气很气了。以前只有父亲能令她缓和,父亲会回,“是挂在墙上的画呀”。
母亲往往由气改笑,一秒破功。
可惜他刚才不能接口,现在过了时机,更不能无头无尾来一句了。
邝伏波陪着何芳等车,小区照明并不暗,心里却仍有些灰,想起父亲刚去世时,母子相互扶持的那段的日子,邝伏波开口道:“妈,你别生气了。我要去美国读书,是我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