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和眼睛都湿了:“你妈溺爱你,她不说,今天舅舅来做恶人,告诉你,你妈养你不容易。”
呵呵呵,刘玲玲心头连连冷笑,母亲给她的钱,还不及给刘贵和的零头。
“舅舅,你误会了。”刘玲玲睁大眼睛,“我今天出去吃和玩都没花钱。”
“怎么没花钱呢?”
刘玲玲压小声,这个音量,屋里的幺外公幺外婆就算醒着,也不会听到:“我学舅舅你的,全部靠蹭。”
客厅里倏地安静,只有电视台无情歌唱: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
同一时刻,张锡豪家中。
他送完同学返家,便察觉到母亲的情绪低落。
可能是今天太热闹了,现在骤然安静,她有反差?
张锡豪没太在意,母亲来同他道晚安,说自个困了。
“晚安。”张锡豪应声后目送母亲离开,接着,关上自己卧室的门。
他按亮手机屏幕,九点差五分,他可睡不着。
他把手插兜里,鬼使神差,摸到张龙给的那根烟。
张锡豪攥了好久,才拿出来端详——因为刚刚手心有汗,烟尾部有点软了。
张锡豪将卧室门开一个小缝,因为家里的女主人睡了,所以保姆们提前入睡,走廊熄了灯。
张锡豪扶着墙壁,走夜路,摸到一楼。
他记得厨房里有打火机的,依旧不敢开灯,连拉三个抽屉,终于找着,蹑手蹑脚,点燃手上的烟。
张锡豪模仿张龙,更多的是模仿电影,深吸一口,差点呛着:“咳—咳—”
赶紧捂住嘴巴,怕吵醒别人。
再吸一口,就顺了,张锡豪依着岛台,忽然觉得自己正披着大衣,伫立听风雨,又好像左龙右虎,光着膀子站在油麻地正中央。
一口烟历经沧桑。
忽然,厨房灯亮。
张龙的父亲张秦今晚提前回来,被厨房里老鼠般的动静吸引,然后看到这一幕。
四目相对,张锡豪淡淡夹着烟:“张哥,回来啦?”
……
俞恋的习惯,每次平安到家,都要给张锡豪发条短信:
我到家了。你那边呢?
俞恋同客厅里看电视的父母聊了两句,抓着手机回到卧室。
嘟——嘟——
手机振动,张锡豪回复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