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保持睡眠模式。
“再调高点吧。”
许季有点吃惊,但还是按照刘玲玲要求,将温度升至二十八度。
刘玲玲返回床上,拉起大被重新入睡。
许季盯着她的被子,接着摸摸自己这床,其实挺保暖了……许季想了想,又看向刘玲玲。
少倾,他抿了下唇,也重新睡倒。
闭着眼,感受隔壁床的动静。
刘玲玲在连续翻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出来三年,心心念念想摆脱以前的生活环境,但今夜却突然思念起陆重宿舍来。
秋天的黄叶子,夏天乘凉的叔伯跑圈打闹的小孩,热气腾腾的米粉摊,炸起锅的面窝沥一沥油,泥泞杂乱的菜场,甚至连大门口那个昏昏沉沉,摇着补鞋机的大叔她都有点怀念了。
刘玲玲再次翻身,忽然想起家中阁楼。
彻底睡不着了。
她没有吭声,是许季先开的口:“怎么了?”
“你能抱抱我吗?”
许季迟疑了数秒,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从自己床上下来,躺到刘玲玲床的边沿,从背后抱住。
并不是用力箍紧那种,而是轻轻怀抱。
“你现在像只树袋熊,你知道吗?”刘玲玲撅唇开玩笑。
他却从她的笑声中发现哭腔。
刘玲玲刚才眼睛是有点湿,但是许季抱着,心里就好受点了。
而且自己也主动把还没出来的眼泪收回去。
她不想犯.贱,今夜的思念至此打住。
许季却打不住。
他,是男人,今年二十一岁,抱久了,胸腔里隐埋的一股气,破土而出,渐渐弥漫整个腔膛。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现在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没有经历黑夜,同床,拥抱。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刘玲玲一开始不明白,但后来懂了,脸上发烫:“你要不过去睡吧?”
“好。”许季这一声“好”是抖的,三、四个音调。
谢天谢地。
他飞快地回到自己床上,躺在,面朝刘玲玲方向:“等你毕业,我们就去领证吧?”
刘玲玲没有回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陆州的夜,静悄悄。
还有一位归人。
袁斐然坐的头等舱,最先下通道,她抬手看眼腕表,一点二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