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艳姐大声奚落起自己,“他们就是嫌我老了呗!”
“是!连这也垂了!”此类饭局有两样不可避免,一是劝酒,二便是话题的颜色走向。
“哼——没关系,待会会来挺的!”艳姐再次捋头发。
“哦,谁呀?”
“以前那个的闺女嘛!”艳姐挑眉含笑。
今日吃的海鲜席,花胶黄鱼羹、椒盐富贵虾,葱烧辽参,全是离不开水的。一位大佬停箸:“听你这一说,我还吃什么盐焗海螺啊!等着待会吃盐焗鲍鱼!”
另一位大佬闻言,加起桌上另一道菜:“那我觉得还是鲍鱼红烧肉肥美。”
“哈哈哈哈——”大佬们心照不宣笑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海水咸.湿的味道。
张龙终究忍不住皱了眉头。
目光移动,看向包厢入口。
恰巧此时门被推开,有客人被迎进来。先进来一位穿马丁靴和风衣的男士,紧跟着一位女士,也穿着风衣,踩着高跟,经年不见,依旧艳丽动人。
袁斐然事先已被告知诸总,同Alex一起挨个鞠躬:“王总好,徐总好……艳姐,您也在啊?”
袁斐然听过艳姐名头,好奇一眼扫去,旋即惊慌失措。
心里一直在敲退堂鼓。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这么些年了,该过去已都过去。
她从容褪去外套,交给服务员,而后入席。
“斐然小丫头——你来晚了五分钟啊!”徐总举着酒走过来。
袁斐然懂,立刻起身:“对不起,我迟到了,该罚。”见徐总杯里盛的红酒,袁斐然便拿桌上的红酒,余光顺扫,八二年的拉菲?
袁斐然心道:傻叉,八二年哪有那么多葡萄?!
但眼下忍下,倒点假酒应付应付。
酒注半杯,手背突然被徐总按住。
袁斐然骤然要抽手,Alex亦开腔打岔:“斐然,你这半杯够了吧?徐总的意思是不能喝多。”
“不是!”徐总拿开手,在空中晃了下,“一杯红的,哪有诚意?要混着喝,这道歉才真诚嘛!”
“对!”大佬们纷纷表示袁斐然应该混喝,更有人主动拿起还没开的茅台,“来,这个,这个刚好也是八几年的。”
席间诸人喜欢八十年代,也许潜意识里怀念黄金岁月里,篮球场上身轻如燕的男孩。
酒传到袁斐然面前,铁盖五星,年岁久了难免跑酒,还未开瓶,已经闻到浓浓的酱香味。
两位相加起超过六十来岁的老酒不甘寂寞碰撞,更有好事者喊服务员更添一瓶啤的,也混进去,年轻的“身体”与老者们格格不入,迅速发生激烈反应。
袁斐然看向Alex,Alex朝她眨眼,做鬼脸,袁斐然能读懂他表达的意思:明天就给这几个大佬做办公室地址IP定投,坑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