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伏波盯着外公外婆,伸臂搀扶妻子。
外婆近来茹素,宴上本来准备只吃蔬菜与豆类,但两个女儿都劝她吃点肉:“妈,你要吃肉才好恢复。”
“这鱼没有什么油,可以吃的。”何芳指着桌上的大黄鱼道。
外婆带笑瞟向两位女儿,抬箸,鱼离刘玲玲近,她立马双手捧盘子到外婆身前,外婆带着笑夹起一条。
最终吃掉半条。
寿星切蛋糕,外婆切了后,一块块分给大家,从外公开始,再到两个女儿……眼瞅着快分完了,刘玲玲以为没有自己的,没想到外婆递过来一块:“给。”
“谢谢外婆!”刘玲玲立马双手捧住。
而后,模仿其他人,用刀切一小角,叉着入口——无糖的,没有一点味道。
但刘玲玲心里却挺甜的,外婆分了蛋糕给她,而且越来越多对着她笑了。最大的心愿是许季家人能接受自己。
然而,当第二天刘玲玲回剧组,许季从酒店返回家中时,外婆却喊住他:“阿季。”
她依旧坐在轮椅上,电动的,稍稍按键,便能一顺行走,让她像从前那样浇花。
“外婆。”许季行礼,同时看向大门台阶——新增了一个滑坡。
“你小姨公司的人给改造的。”外婆告诉许季,而后按键,轮椅朝大门方向缓缓驶去。
至滑坡,许季还是扶住轮椅,以防出事。
门开,祖孙俩入屋。
外婆将轮椅开至沙发,转一百八十度,面朝对面的三人沙发。
许季微微蹙眉,而后展开,在三人沙发上坐下。
“阿季。”外婆再次唤他。
许季沉默不言。
“外婆的建议,可能不中听,可能和你心里的期望南辕北辙。”外婆始终注视着许季,没有眨眼,“你和那个刘玲玲,还是分开比较好。”
许季与外婆对视,亦无躲闪,他很快反问:“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接受的家庭教育也不同,这些对人的影响都是一辈子的,会反应到为人处世、日常的思维方式,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会受影响。”外婆皱起眉头,“很难改变——”
许季没有打断,外婆继续道:“三观不合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很痛苦的。”
例如许哲远,在家里待了快二十年,依旧格格不入。
外婆想到这呼出一口气,必须承认,自从许哲远离开后,她觉得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