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不是坏事。”她慢慢地说,“方阿姨是过来人,想必看得明白。”
方慧昏迷时护工就在旁边,五分钟内就推上了手术台,发现和抢救都很及时,顺利转危为安,有惊无险。
手术时打了麻醉,人没有立刻醒来。方舒雁陪在她的床边,谁劝也不听,就那么专注地望着方慧,眸光晃动颤抖,脆弱与无助无所遁形。
方慧醒来之后,看着病床前的女儿,沉默了好一会儿。
而后她缓缓开口,声音还带着初初转醒时的沙哑。
“跪下。”
方舒雁一言不发,当着护工和曹双的面,沉默着依言跪下。
曹双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刻带着护工离开,退开时咬着唇望向方舒雁的背影,满心担忧。
在这一刻,她心里很难不生出对谈致北的责怪。
他们都说你是方舒雁的贵人,可为什么她因为你,活得甚至没有作为一个人该有的自尊?
病房里,方舒雁跪在方慧面前,无声垂眸,不认错也不解释,只那么安静地跪着,背脊挺直,带着无声的执拗与坚持。
不愿解释。
方慧看了她良久,猛地咳了起来。方舒雁积蓄起的镇定立刻瞬间消弭于无形,慌乱地膝行两步,过来扶她:“妈?没事儿吧?医生说你不能动气……”
方慧一把挥开她的手,很用力,打出清脆的撞击音。方舒雁生受了这一下,手却没放开,依然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方慧沉默着,眼底慢慢泛出湿润。
“你和致北,到底怎么回事?”她终于开口,语气沉沉地问。
方舒雁垂着眸,声音很轻:“最近闹了点矛盾,在吵架。”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方慧冷声说,“他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他拿你当什么?玩物?你们是在平等地谈恋爱吗?别人说你是他养在掌心的鸟,你自己现在也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