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段时间没见谈致北了。自?从媒体得出结论,说谈致北已经无药可救,给他宣判死刑之后,紧紧包围的媒体终于?无趣地散开,他也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自?由,变得无人问津。这个圈子时刻都在涌现出新的流量明星,杳无音讯的三年多过去,他现在已经不能说是个艺人。
做什么也不再需要和他这个经纪人报备。
程阳出了休息室,站在走廊的窗边朝下看。
正好看见他的背影走向门口?,不再消瘦单薄得骇人,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被镀上一层明晃晃的夏意。
他面前一街之隔,是附近的商业中心悬挂的大幅广告牌。这个广告牌离嘉华这么近,向来是公司进行宣发的第一屏幕,清晰展示着公司的风向。
曾经整整五年,屏幕上的人一直是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的谈致北。
三年前这里的屏幕第一次改换了公司力推的偶像团体。而后一次次更新迭代,新人换旧人,曾经属于?他的辉煌时代,似乎已经完全消失,连一点痕迹也再找不见。
程阳轻轻地呼出口?气?,无声收回视线,从窗边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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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致北没感受到来自?楼上的注视。
下午两点的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他被晒得稍稍垂眸,漫不经心地向前走。
步行到公司门口?,保安正在登记来往车辆。谈致北脚步不停地走过去,停在门口?的车辆登记完毕,车窗正在缓缓升起。
鬼使神差地,谈致北忽而看过去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他脚步突然顿住。
方舒雁坐在副驾驶上,正含笑将证件向驾驶座递去。
从下着雪的沉霭深冬,到阳光盛大的明媚初夏,倏忽已是三年半过去。
她从容优雅,眉眼温柔,一如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