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卡片藏进书包,故意找机会在 Z 面前经过,他抬头看看我,眼里没有我希望的那种神情。我有点失落。
——《林菲日记》
邓煜肩背嫩绿色摄影包,包的形状四四方方,右上角标有“National Geographic”的字样,他一边走一边搜索门牌号,嘴里还念念有词。
郗萦正把一盆枯萎的天竺葵从店里搬出来,满脸气馁,这是死在她手下的第五盆植物——他俩同时看到对方。郗萦直起腰。
“呀,你还真找来了!”
邓煜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朝她走来。
“我说过要来你的画廊看看,我是说话算话的人。”
郗萦把他让进店堂,里面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茶是现成的熟普洱,郗萦找出只茶杯,洗干净,给邓煜倒了杯茶,他不肯坐下来,端着茶杯四处看。
“生意怎么样?”
“你不都看见了。”
“周末也没人吗?会不会是店面位置选得不太好?”
“也不全是。卖画毕竟和卖别的不一样,又不是必需品。我的客人比较固定,他们不会常来店里,我每次收到新品会拍照发给他们,等他们挑好了我再送货上门。但店面还得守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新客人上门呢!”
邓煜喝口茶,又看看她,“上回在沙龙认识的那些人,有谁来过吗?”
“一个都没有。”郗萦摇头苦笑,“人心很难琢磨,做生意就麻烦在这里。他们都是随口乱答应的——除了你。”
邓煜仔细欣赏挂出的画作。
“这些都是你去艺术系收的?”
“是啊!”
“你收画,有什么标准吗?”
“我希望他们画自己喜欢的,最好是发自内心的东西,不过还是会有人研究市场喜好,画迎合大众的题材,也确实比个性化的作品好卖,没办法,这是现实。”
邓煜很快走到宗兆槐的肖像跟前。
“这是你画的?”
郗萦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