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故意不往上露头,启斯年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失了力气。
雾晓白伸手扶江墨白,“衡之,还好吧。”
眼看这江墨白从湖里爬上了船,那先呛声的小厮急了。
“江寺卿,我们家小侯爷呢?”
“不知,水流将我们冲散了。”
小厮一听这话急了眼,招呼着艄公跳下去救人。
几息之间,启斯年就被救起来了。
启斯年上船的时候还有意识。
“江墨白,害我。”
说完这句启斯年晕过去了。
“江寺卿,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草菅人命?这个事情我一定会禀明我家侯爷的。”
雾晓白看了江墨白一眼,江墨白面色无辜的摊了摊手。意思是他自己蠢,不能怪他。雾晓白现在要给江墨白擦屁股,不然今天江墨白就和侯府结仇。
“让开。”
雾晓白出声疏散人群。
启斯年呛了水晕了过去,雾晓白通过按压胸腹部,启斯年吐出好几口水。只是人还没醒过来。
不应该啊?启斯年被救起来及时,水也没呛几口。这还没醒? 许崔竹自知理亏。
”不该推那江墨白落水。“
说完许崔竹顿感委屈,红了眼眶。
“他先是江寺卿再是江墨白。”
“许玉容我还没说你两句,你还先哭上了。”
雾晓白说完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刚刚态度有点强硬,软了语气到。
“你今日准备的菊花宴呢?我还没看呢。”
许崔竹背过身抹了抹眼泪,转身牵起雾晓白的手。
“殿下,我总是忧心你看不见我,这世间好郎君如江海,我只是尔尔。”
“崔竹你总是妄自菲薄,你可知世间少有男子如你的品行,家世。”
许崔竹似是被这番话安抚,用力的握紧了雾晓白的手。
“崔竹可因我因家世钦慕于你,恼了。”
许崔竹摇了摇头。
“未曾,家世于为荣耀,也为资本。我为何要因此恼怒于殿下,我若是出生在普通的乡野农户,也不可能与殿下结缘。”
雾晓白似是起了谈话的兴致。
“许家最近如何?”
许崔竹此时神色晦暗难懂。
“许家在家妹的照料下一切都好。”
许崔竹对于雾晓白怕过恨过,现在他爱她,不代表他不怕她。那些记忆还存在于他脑海之中,他不会以为她来京都以后就变了一个人。扬州的水都被她染红了,她现在只是蛰伏起来了。她又想要许家为她做些什么?
许崔竹庆幸于自己现在虽有家主之名,但现在许家很多事情都是胞妹在管理。感情这种东西一牵扯到利益就容易变味,也不是说不好。财帛动人心,世间人因为利走一起,又因为利而散。
雾晓白说完这句也没再说下去。
园内石桌上摆了食膳,还温了一小壶酒。周围迭石作小山,山后一片竹林隐匿其中,一道河流接墙隅。自地风景自成一派。而那些各色盛放的菊花盆栽明显从别处运来,土质湿润松散。
“崔竹,来京许久?”
许崔竹答到。
“一月余。”
“这菊花虽美,但不似此处的?”
“回殿下,是小妹对我的一片心意。”
雾晓白送袖中拿出一长长的檀木盒,里面放这一柄竹扇,扇面上画着一枝绿竹。
“送你的礼物。崔竹为我准备什么?”
许崔竹还真没未此准备礼物,本就不是什么节日。按着许崔竹今日设想是两人喝点小酒温存一番,但是多了江墨白那个电灯泡。 许崔竹低头看了看腰间那块玉佩,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
“殿下,崔竹虽然忘记备礼,但是这块玉佩陪伴崔竹多年。还望殿下不弃。”
雾晓白把那块玉戴在腰间,“脆竹的心意,我收下了。”
“今夜殿下要留宿么?”
雾晓白挥了挥手,“不了,今夜还有事务需要处理。”
吃完不知算午膳还是晚膳的饭,雾晓白就走了。走的很干脆,像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渣女。
“殿下,回府么?”
“转道去江家。”
此时此刻江墨白正在和姜汤做斗争。
“少爷,像个男人一口闷。”
“歪理邪说,不一口闷,就不男人了。”
“殿下应该不喜欢拖拉的郎君吧。”
此话一出,江墨白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恰巧雾晓白此时来了。
江墨白眼睛亮了亮,也不顾刚刚自己丢人一面有没有被听见。
“殿下,你来了,怎么没人通秉。”
“翻墙来的。”
“殿下,好功夫。”
“特地来看你,没得风寒吧?今日你怎和那启斯年鼻子不对眼?”
江墨白心里微暖,殿下关心他,特意来看他。
“启斯年那厮着实可恶。”
江墨白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刚刚在水下的事情讲给雾晓白听。
“衡之,明日晚些可空?”
“殿下,什么事?可以等我下值一起。”
“我想去见见那有意思的女郎。”
“殿下想去,那我怎样都是有空余的。”
雾晓白夜探完江墨白寝室,心满意足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