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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眼前“砰”的一声关上了。陈琳莫临走说的话,前半段让他感激,后面的却让他愤怒。那人就重要到这种地步,要用你的一辈子去献祭吗!?可他关郧怎能不听她陈琳莫的,他闭上了眼,这辈子欠了两个女人的,她们想让他去做的,他都会去做,无可奈何又别无选择。

    谢永丽就是其中的另外一个,她原名关郦,是关郧的亲妹妹。他们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家里只有这两个孩子,按说是养的起的。不幸的是身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关郧的身体出了问题。

    去了城里的大医院查,说是挺严重的心脏病,要住院,要治要养要吃好贵好贵的药。对于他们这个刚够温饱的家庭来说,哪里负担得起。

    而这时,姑姑姑父伸出了援手,要求只一个,把小女儿关郦过继给他们养。姑姑家条件挺好,姑夫是个文化人,他兄妹俩的名字都是姑父帮取的。姑姑也一直没有孩子,跟姑父商量做出的这个决定,谁知道这个决定却把当时年仅九岁的小女孩推向了地狱。

    关郧再见到关郦,已是八年后。那天姑姑登门,说是姑父病了,她一个人养不了郦郦了,把她送了回来。关郧父母表示,你都养了那么多年了,眼看着大了能伺候你了,怎到把人送回来了,弄得他们怪不好意思的。姑姑却是言辞闪烁,火烧屁股似的,放下人就走了。

    八年光阴隔出的距离,在关郦与家人之间铸起了一道墙。刚回来的少女一言不发,像个受伤的小兽,看谁都是怯怯的。

    当时的关郧对这个妹妹心中有愧,如果不是他得了这么个病,她也不用被送走。犹记得当年,她也是红着眼,默默的流泪,知道是为了救哥哥,小小的孩子体谅着家里的难处,没有说让父母为难的话,甚至连哭都没有出声。

    出于这份内疚,不止关郧就连父母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敏感疏离的女孩儿。后来她慢慢好了一些,能够跟家人有一些身体接触和言语交流。关郧怀疑过她是不是在那边受到了虐待,想问又怕惊了她,只得把疑问暂时埋在了心底。

    在关郦回来的半年后,传来姑父去世的消息,女孩听到后,哭一阵笑一阵,状似疯颠,把全家吓得不轻。关郧看在眼里,决定跟妹妹好好谈一谈。

    待得她冷静下来,关郧支开父母,他像聊家常一样,跟她慢慢道来:他说他有愧,他说他永远是她的亲人,他说他就是死也再不把她丢下了。他说了半宿,她哭了半宿,从小声的抽泣到放声大哭,直至抽噎不止。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告诉他,从第二年开始,那个畜生就把她给……祸害了。从此她的世界再无色彩,一直到他病了,干不动了,姑姑也终于不再装聋作哑,这才把看着就别扭的她送了回来。

    关郧比关郦大三岁,也才是刚到二十岁的青年,并没有见过多少人性的丑陋,听自己妹妹说完,他跑了出去,扶着树干吐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他除了哭,又能做什么,那人渣已死,去找姑姑算帐?这些年他的命就是靠姑家的钱才活到现在的。

    这一份心中的怨心中的愤无处发泄,全部回馈给了自己,从此之后,关郧发誓,再不让他那可怜的妹妹受苦,他要用他这残破的身体为她撑一天是一天。只要她想的,他都会去做,只要她要的,他都可以给,命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