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碎瓷,周阔冷静了些,他低头抚额叹自己的失控,然后扫收了垃圾开门去扔。一出屋,刺耳的报警声响了起来。
周阔皱眉寻找声源,发现是电梯里传出来的,没有听到喊救命或拍打电梯的声音,他想着既是如此回去也要给物业打个电话。扔了垃圾往屋里走时,周阔突然停下,又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然后他拿出电话,边打边摁了另一边没坏的那部。
周阔在物业监控室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电梯里困着的人正是声称怕黑怕鬼的楚允。旁边作陪的物业刘经理已经打了救援电话,也不知电梯里的是身旁男人的什么人。
办公区里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周阔能进来是有原因的,全小区二百多户住户,被上面特意叮嘱标记的业主不多,只有几家,而这位周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在物业享有决对的特//权,只要不是犯法的事,他们的要求物业基本都得满足,是物业公司真正的上帝。
所以此刻,刘经理的额上是冒着汗的,把谁闷里不好,非得是这位认识的。周阔紧盯着屏幕,从回放看到,楚允进去后,电梯在一楼没有停下直接上去了,然后在三四楼间不动了,灯也熄灭了。
厢体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过了会儿,楚允拿出手机充当照明,她摁了呼救铃,然后就蹲在一角不动了。手机的光太微弱,周阔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几分钟后,那弱光也没了,应该是手机屏保了。楚允再按,微弱的光又亮了起来,如此反复。十多分钟后,当漆黑再次降临,周阔期盼的光没有再亮起来。
他急了,催问刘经理维修救援怎么还没到?经理边抹汗边解释:“哪有那么快啊,已经在道上了,别急别急,这个点它堵车啊。”周阔着急是着急,心里也明白,这不是十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也不是他叫来自己人就能解决的事。这种什么都做不了干等着的现状另他颇感无力。
他着急是因为他觉得楚允有点不对劲,她的手机不应该是没电了,那么为什么她不再打光了?眼睛盯了十多分钟的屏幕,以致现在周阔脑子里浮现出的还是那个团成一团畏缩在角落里的可怜身影。那副画面让他很不舒服。
他想到她身边朝她喊喊话,可又舍不得眼前这实实在在能看到她的影像。纠结了两三分钟,周阔转身离开了物业办。他上到四楼,冲着紧闭的梯门喊道:“楚允,我是周阔,听到回话。”他等了会儿,没人回他。这时跟随在他身后而来的刘经理也爬了上来,帮忙喊道:“里面的人别怕啊,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你听到回个声儿,也好让我们知道你有没有事。”
无论是周阔还是刘经理得到的都是对方的沉默,周阔急了,“咚咚”地敲着梯门,一旁的刘经理赶紧阻止并劝道:“周先生,别这样,还是等专业的来,这万一一敲再掉下去……”周阔闻言回头狠狠瞪着刘经理,打断他:“你闭嘴。”
刘经理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吉利,连吓带自责的闭了嘴,不过周阔倒真的不敢再敲了,他放大了声音,又喊道:“你是死是活给个话,别给我TM的装聋子。”担心,让周阔脾气暴躁了起来,他声音大到楼道都有了回音,可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