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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建国垫在了她身下,楚允确实没有死。她醒来的那天,周阔刚刚离开,他守了她五天,却没赶上她醒的一瞬。她眼睛睁开的悄无声息,是护工随意的一瞥才发现的,于是按了呼叫器的同时,人也跑了出去。

    周阔开着车,强迫自己想一遍一会该做的事情,先回家洗澡、换衣服再去公司……一个电话打进来,他脑子就一片空白了,原路返回,冲向医院冲进病房,刚才还躺着的人这会安静地坐着,看他进来,缓缓地问着他:“周阔,你说,我以后还能跳吗?”

    周阔的头像被砸了一样的疼,从她醒过来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他开口,声音都是涩的:“能。”

    “好,你说的,我信你。”他真的不忍看她的表情,那强装的坚强下是随时可能出现的崩溃。他俩都明白,她在逃避,在为自己有可能面临的不好结果找理由。一个是被逼到悬崖边在求救,一个是愿意以血肉之驱为她承担。

    他走近她,搂着她,哄着她:“信我就对了,我早在你醒前就问过医生了,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不要急,慢慢来。”

    她温顺无比,抓着周阔,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知是不是这次被绑的经历把她吓坏了,楚允无比的粘他,被粘着的男人倒也心甘情愿,所以有时候护工倒成了多余的。

    在楚允醒来后第三天,她终于开口问了:“他呢?”

    “死了。”周阔言简意骇,从此两人再没提起过这个死人。有什么可谈的,一个死了老婆就发疯,抓着骨肉一起死的精神病谈来干嘛,死了干净。

    治疗的过程是痛苦的,期间楚允需要做好几次手术,从楼上跌下,楚允伤得最重的就是右腿,从膝盖到小腿粉碎性骨折,对于治好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周阔找来的权威主任医师也给不了明确的答案,一切都是未知,只一点几乎每个医生都会告诉他,职业舞蹈生涯是不要想了,而这一点才是楚允最在意的。

    楚允不是普通人,要的不是恢复后的行走自如,在她开口问周阔“能跳吗”的时候,他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能了,这残忍的三个字周阔怎么说得出口。

    刚开始治疗时还好,多大的痛楚允都能忍,当她终于被判康复可以出院的时候,对她来说才是被判了死刑。她不能跳了,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

    她开始不说话,谁也不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拨,周阔劝过哄过怒吼过甚至连情//欲的手段的用上了,可依然没用,那个会怕会怂会算计的小狡猾消失了。

    最让周阔发狂的是,她又失踪了,狂过后,他打开她手机的定位追踪,这还亏得是他对上次她被绑的事的心理阴影,一早在她手机上安了定位,最后竟是在新鼎大厦里的舞蹈练功房找到了她。

    找来的周阔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进去,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看她不死心的一次次爬起,试图跳跃旋转,再一次次跌倒。心疼,可他能忍,从看到她在自己眼前从窗边掉下去那刻起,周阔没有什么不能忍的,只要人活着,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