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悦耳,在店外指指点点的人渐渐多了。石介如坐针毡,恨不得缩进角落,情急之下,索性学着掌柜闭上眼睛,装着陶醉在琴声中,搞个眼不见为净。
曲尽人散,掌柜对任盈盈琴技赞不绝口,满口的希望任盈盈来日能再奏一曲,客客气气的将三人送出店铺。石介觉得,仿佛听见掌柜松了口气。
三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任盈盈对洛阳很是熟悉,又是个见识广博的,平平淡淡的砖瓦,在任盈盈的嘴中,总能扯出些历史典故当地风俗,不但岳灵珊听了欢喜,就连石介也忍不住觉得这任姑娘是个风雅的人物。
任盈盈热情活波,扯着岳灵珊疯闹,见到人多的地方,便挤进去凑热闹,看到喜欢的东西了,品评一番,倒也不是非要买下不可。
即使这样,石介的手中依然抱着诸多的物什,跟在二女身后,颇有些手足无措。
行人见了,嘴角都露出几丝微笑。有几个大胆的女子,更是盯着石介扑哧一笑,然后掩嘴而去。看她们的眼神,石介心中倒微微有些荡漾,忽然觉得有异,低头一看,一角衣袖被岳灵珊紧紧揪着。石介用力的甩手,岳灵珊死揪着不放。石介不明所以,问道:“干嘛?”
岳灵珊理直气壮的瞪眼道:“街上这么多人,你要是走丢了,小心我妈打死你!”
任盈盈笑眯眯的看着,心中转过了几十个弯。
石介怒目而视,岳灵珊缩缩脖子,指着远处道:“盈盈姐姐,那里好多人。”却是十几个闲汉,围成一堆赌筛子。
“大!大!大!开大!”闲汉们脸红面赤的吼着,嗓门大些,财神菩萨才会显灵。
“小,小,小!”岳灵珊看得好玩,尖着嗓子,手舞足蹈的乱喊。
“呸!今天邪门了,连开了十八把小!”赌输的闲汉恨恨的道。
“一定是那小丫头,触我的霉头!”
“就是!要不是这丫头乱喊,老子本来赢定了。”
若是赌钱的喊得这般起劲,那是应该,可岳灵珊明明未押银两,这些输了钱的闲汉心中甚是不满,见岳灵珊面生,说的外地口音,心中不禁起了歹念。这几个外乡人两个女子长得都甚是美貌,那男子倒是带着剑,但这洛阳城中,料他也不敢胡乱伤人。
几个人互相打着眼色,慢慢围上。
“你们坏了大爷的手气,还不快点将银子都掏将出来赔偿!”
岳灵珊一愣,见那几人气势汹汹的,心中就怯了,躲到了石介身后。
石介恼了,将岳灵珊揪将出来,喝道:“不过几个泼皮无赖,你怕什么!”
岳灵珊小心翼翼的道:“他们好凶,人又多,我好怕。”
石介气结道:“堂堂华山派大师姐居然怕几个不会武功的软脚虾,丢人不丢人!”
岳灵珊害羞的道:“爹爹说,往事以和为贵,习武之人不得欺凌弱小。”
“你今天是不是病了?”石介大惊,今天一天都觉得岳灵珊怪怪的,换做平常,岳大师姐早就一拳一个打翻所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