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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周笑这样郑重其事地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已经好久没发生过了。

    钱森觉得有些恍惚,或许是烧的,或许是困意。

    然后他眼皮就耷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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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他又醒了,身上出了一身汗,整个人有些黏糊糊的。

    额头却有冰凉的触感。

    湿湿热热的,像是毛巾。

    床边隐隐还坐了人。

    房间里没开灯,但钱森大致能辨认出来此时此刻,往他额头上贴着湿冷毛巾,坐在他床边的安静地看着他的人,是周笑。

    他不知道周笑是一直在床边盯着他,还是不放心他去而复返。

    但不管是哪种,都让他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动容。

    钱森从被窝里伸出手来,精准地抓住了周笑纤细的胳膊。

    “还没去睡觉?”

    他问她,嗓子也有些沙哑。

    周笑没料到他突然醒过来了,愣了愣,“怕你烧坏脑子,来看看你。”

    又问他:“吵醒你了?”

    “没。”

    钱森一手去捂了周笑眼睛,另一手拧开了床头的灯。

    “热醒的。”

    光如轻纱又一次笼在了周笑身上。

    他身子发烫,手却冰凉,贴着她眼睛的手带给她温柔又冰冷的触感。

    周笑眼皮轻轻颤了颤,逐渐适应了那点点光亮,移开了钱森的手,又去给他拿温度计,“再量量体温。”

    钱森觉得没必要,他嘟囔了句,“我一般睡一觉就好了。”

    周笑却有些执拗地往钱森舌头底下塞了温度计。

    “万一烧发高了呢?”

    “我小时候就有一次烧发的特别高,把外婆都急死了,她跟我说要是再烧高一点,我就得烧坏脑子了。”

    周笑不容易发烧,但每次发烧都发得特别凶。小时候有一次差点发进医院急救室,她自己也对那次心有余悸的。

    她怕钱森也这样。

    房间昏暗,钱森眼神却亮,他含着温度计,微挑着眉静静的看她。

    周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眼眸低垂,一边把毛巾塞到钱森手里,“你自己擦擦降降温。”

    钱森捏着那毛巾又给周笑塞了回去,他散散地笑了笑,话说得理直气壮,“我是病人,你帮我。”

    他脸颊带了点红,桃花眼微挑,掺了点潋滟的水汽。薄唇轻抿,笑意压都压不住。

    男/色当头,鬼迷心窍。

    周笑都忘记白他一眼,垂下眼睛认真地拿毛巾擦着他精壮的胳膊给他降温。

    她温软的手捏着湿冷的毛巾,被她擦过的地方格外得凉爽舒适。

    钱森叼着个温度计凑到周笑前,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