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又要伸手从钱森手里拿箱子,“我拿上去吧,你别伤了手。你去听陈晓琳弹琴吧。”
钱森当然没让她拿,“哪那么金贵,我把你从这抱到你房间也没问题。”
“这事是我不对,陈晓琳跟我说她对自己音乐会没什么信心,让我听她弹个琴指导一下,我就让她过来了。想着她只是来弹个琴,也就没跟你说。我保证下次家里来人一定跟你提前知会一声,异性一定跟你报备。”
“不郁闷了,嗯?”
他说话的语气柔和,跟她解释的时候神色认真,深深地眼眸里能倒映出周笑的模样。
只是眼里,又好像带着点满意的笑。
周笑“嗯”了声,于是钱森带着箱子上楼去放她房间了。
而后琴房的声音停了,陈晓琳倚着门看她,轻轻笑了声。
“上个他肯耐心哄的人还是赵世棠,不过你比她好哄多了。”
“不过,他哄赵世棠的时候没有像哄你一样得心应手。”
语气不明意味的。
周笑抬眼去看她,没理会她明眼人就能听出来的挑拨离间,只是问道:“陈小姐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表现得像是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可是周笑的确记在了心里。
她想,当然是的。
她怎么能和赵世棠比呢。
她不像陈晓琳一样懂钢琴,也没能跟赵世棠一样令他动心。
只是因为适合一起生活,就这么生活在一起。
可是如果——说的是如果——她也开始因为异性的出现吃醋生气、因为他沉浸在工作里而失意郁闷,这种搭伙关系是不是也就到头了。
周笑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直到钱森来敲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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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周笑问道,看到钱森手里抱着的被子有一点懵。
钱森散散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开口:“晚上我看恐怖片了,睡不着。”
明明昨天晚上还看得津津有味。
“我房间空调还坏了。”
现在是四月天哪需要开什么空调。
“而且我感觉我有点发烧了,使不上力气。”
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着能把她从一楼抱到房间,刚才还被她撞见在冰箱里翻冰淇淋吃。
“以上理由都是我编的,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睡觉。”
他似若桃花的眼睛微挑,眼里噙着点散散的笑,唇角勾着,“所以笑笑,可以吗?”
钱森喊她“笑笑”的时候压低了点嗓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被在唇舌间流转了一番才出来,带了点让人心颤的力度。
周笑咬了咬唇,往旁边给他让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