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话要说,也都没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
然后两人同时开了口:
“你吃过饭了吗?”
“笑笑,我们谈谈。”
又是缄默。
周笑把书房的门全部打开了,她轻声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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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打了空调,钱森还是觉得闷热,他颇有些烦躁地单手扯开领带,拉开椅子坐在周笑面前。
周笑却觉得空调的冷气吹得她心尖一片凉意,和H市东湖的风一样。
那天周笑捏着票在剧院附近绕了两圈,又在剧院门口盯着检票处的工作人员很久——久到工作人员都要以为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非法闯入——她才进了剧院又去听钱森的音乐会。
周笑坐在后排,和全场所有的听众一样,安静地听他弹奏——他比之前更加耀眼,也好像更加得遥不可及了。
这样遥不可及的他,好像与她的所有都只是她一人的幻想。
他无比自然地去牵她的手,带着她往售楼处走。
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他,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晚安吻。
他把她的脑袋摁在胸膛,柔声安慰她说“哭就哭吧”。
他在床上抱着她,细碎的头发会蹭着她柔软的脖颈。
巡演之前昏黄的余晖洒满整片屋子时,他温柔又热切的吻。
……
所有的所有,于他好像只是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的撩拨,可是于周笑却是越陷越深的泥淖。她一点一点沉沦下去,而他始终在岸上。
钱森演奏结束的时候,有听众上台献花。赵世棠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她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和钱森拥抱。
周笑隔得远,看不清楚钱森的神情,只觉得那片红实在有些过分刺眼。眼泪怔怔地就掉下来了。
她隐没在人群里看台上的他与她耀眼,也随着人群出了剧院,混混沌沌地坐公交到了东湖边,吹着冷风给林洙打电话。
那时是晚上11点,东湖的人流量不多也不少,湖那边的建筑一片璀璨,就连群山也跟着点亮。湖这边却好像是寂寥。
周笑站在一盏路灯旁,有蝇虫绕着灯纷纷扰扰地飞,时不时还往灯柱上撞,颇有些“飞蛾扑火”般的悲壮感。她盯着那些虫子看,一边和林洙说话。
林洙很期待她“勇敢追爱”的结果,再不济好歹也是“爆锤狗男人”,周笑却很令人失望地给出“就那样吧”的回答。气得林洙躺在床上惊坐起,然后又被赵世桐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