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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就是,她在此刻感受到了爱情。

    周笑微微攥着拳头来缓解紧张,舌尖发烫,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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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在病房里休养了两天,周笑向学校请了一礼拜假来陪她,而钱森跟着在B市忙上忙下,不时跑到外婆跟前刷个存在感。

    或许是虚弱的身体软化了她的气势,又或者是最近钱森跑上跑下的实在指摘不得他分毫,总之外婆对钱森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点。

    上回钱森来了一天就要回去工作,周笑帮着他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外婆就旁边双手环胸冷冷地和他说话,那时她的原话是:“姓钱的,你昨天跟我怎么说的?”

    这回见到钱森,外婆的称呼便从“姓钱的”转为了“钱森”“钱森那孩子”,钱森估摸着自己再努努力就能达到“小森”的程度。

    周笑听从了医生和钱森的建议,决定带着外婆回A市去做手术。钱森去办转院手续的时候,周笑就在病房里整理着东西,准备中午就出发。

    病房整洁明亮,设施也一应俱全的,外婆坐在床上沐浴着从外打进来的光,缓缓开口问周笑:“钱森那孩子家里什么背景啊?”

    周笑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她沉默半晌,然后极轻极慢地开口:“很好的背景,我见过他妈妈,是那种很优雅的贵妇。”

    和钱森的相处能够感觉到的,他在爱与包容里长大,生在和周笑不同的阶级,交往着不一样的朋友。她的家庭却是相依为命的守候,是众人皆知却不拆穿的满地狼藉,是她不断想逃离的一口枯井。

    “门当户对”四个字,他们沾不上一点边。

    周笑懂外婆问话的意思,她侧过身去看满头花白、略佝偻着背的外婆,神情带了点茫然与怀疑的,她问:“外婆,辛德瑞拉的故事能不能是真的?”

    她说是在问其实也没想求个回答,心里有杆秤在默默做着权衡,她在计算纯粹的喜欢战胜冷漠现实的可能性。

    “当然不能是真的。”周笑自说自话。

    可是钱森两天前对她说的话是真的,他忙上忙下的付出是真的,以为她睡着了在额头处轻轻的触碰也是真的。他很用心很努力地在给她确切与安全感。

    于是周笑开口,“可是外婆,我不是凄凄惨惨的灰姑娘。”

    她更像是杰克的豌豆,于瘠薄之地不断生长,沐浴着阳光冲到了云层那里。

    外婆听到周笑这么说,遍布皱纹的脸上显出一种宽慰感,仿佛周笑此刻确实是那颗向上生长的豌豆。她笑着开口:“我们笑笑当然不是灰姑娘,要我说他也算不上王子。”

    钱森就是在这时候进的病房,他手上还捏着转院手续的单子,跟外婆打了声招呼后大步走到周笑那,动作熟稔地摸着她的脑袋,一边将单子递给她。

    “在聊什么呢?”他又开口补充,“我刚给我爸打电话了,下午回A市检查下外婆的身体状况,就可以很快敲定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