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明明到底是新伤,再怎么注意仍是免不了要疼。一疼就要嚎,一嚎身旁的两个人就跟着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换好了药,周明明疼出了一头汗。舒俏看在眼里,心想儿子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罪。
“妈,您替我去孟宪家看看吧。”缓过来劲儿,周明明求舒俏道。
见儿子不停地提起这个,舒俏心里的火就拱起来了,语气带点不耐烦:“行啦,我知道了,跟你爸一个样儿!你先顾着点自己的伤,别侧躺,看压着伤口。”
舒俏爱子心切,一心惦记着儿子的伤,根本不理解他此刻在想什么。对于周明明而言,此刻有比受伤更让他煎熬的事儿。
病房外,护士站里,几个小姑娘也在低声私语。
她们有不少人昨晚值班的时候看见周继坤用皮带抽周明明,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军区副司令员,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至于周副司令员为什么如此大动肝火,没人不好奇,但也没人凑上前去,只能私下议论。
一个小护士问负责给周明明上药的那个小护士:“小齐,你经常往他病房去,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齐拍拍自己的胸脯:“快别提了,对着首长家属我吓都要吓死了,哪儿还敢打听那个。”
众人听完一哄而笑,正聊着起兴,远远的看见有两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今天高干病房的人不多,小齐见他们来回张望的样子,便问:“同志,您找谁?”
只见其中一个人回过头,问道:“您好,我找周明明,请问他在哪个病房?”
咦?找周明明的?
小齐看了眼这人身旁那个穿着军装,分外亮眼的女孩一眼,说:“跟我来吧。”
来人正是孟新凯和孟宪父女。
昨晚孟新凯就托人打听到了周明明在哪个医院,今早决定要来,就一分钟也没耽搁地赶来了。孟宪跟在父亲身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此刻就要进去了,她突然停了下来,拉住父亲的衣袖,说:“爸,我能不能在外面等你。”
孟新凯也不想为难女儿,但他深知女儿是这件事的关键,也只能委屈她。他拍拍她的手,说:“不要紧,有爸爸在。”
孟新凯神情肃然,缓步上前。病房的门半开着,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