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但假还请还得请,只好低头不语,任由她骂。不过金鹤现在多少也了解她了,不会真恼了她,给她脑子里上了上弦儿,还是批了她的假。攥着好不容易请来了半天假,孟宪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赶回了家,却在家里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愣住了。
她看着端坐在沙发一首的周明明,连鞋也顾不上换,快步走过去,问父亲孟新凯:“他怎么来家里了?”
孟新凯哦一声,正要回答,听见孟宪把同样的问题又问了周明明一遍:“你怎么来我家了?赶紧出去!”
此时此刻,孟宪看到周明明,有种控制不住的烦躁,像是要把请假时在金鹤那里受的气——甚至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受的所有气全都撒到他身上,语气极不客气。
这让周明明有些坐立不安,他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孟新凯一眼,就听见孟新凯斥责孟宪道:“囡囡,上门是客,你这什么样子?”
孟宪气的胸前剧烈起伏着,她指着周明明:“他算哪门子的客人?”
孟新凯一听,眼看又要训斥她,周明明连忙插话,让父女二人不要因为自己起冲突。他觑着孟宪因生气而更加生动的脸庞,小心翼翼道:“宪宪,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记着那天的事儿。那天确实是我混蛋,我不敢给自己开脱。我今天来,就是想当着你们全家的面儿,郑重地给你道个歉。”
“你不用道歉了!”孟宪撇过脸,不看他,“我不会原谅你。”
“孟宪—”周明明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她,他太喜欢她了,受不了她对他一点的无视。
“好了,小周。”孟新凯适时开口,“我家宪宪就是这脾气。”
周明明嘴里说着不介意,视线一直粘在孟宪身上。孟宪却是不想再看周明明那副样子了,甩手回了房间,把门还甩的咣咣响。
“这孩子。”孟新凯微微皱眉,继而又对周明明说:“小周喝茶。”
周明明此刻并不是那么想应付孟新凯,他只想跟孟宪呆一起。然而他心里清楚,他要是想跟孟宪有进一步的发展,必定绕不开她的家人,所以只能耐着性子,陪他喝这功夫茶。
孟宪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直肝疼。无处撒气,只能狠狠地捶打着柔软的枕头。发泄到最后,胃又开始疼。因为下午要练舞,她中午也不敢吃多,回来的路上肚子就饿了,刚又生了一肚子气,难免不舒服。
孟宪也不敢乱来了,抱着枕头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了。不一会儿,田茯苓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