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挺有意思的。”孟宪一只手抱着屈起的双腿,一只手拿着听筒,“比在军区和总部的大礼堂演出有意思。”
“怎么说?”他不疾不徐地问,语气温和地让人不自觉想多说两句。
“就是感觉,我们的演出真正能给他们带去快乐。”孟宪感觉到在他面前说这个有些牵强,“是我瞎想的,可能他们的感觉没有这么好。”
这话却让周幼棠笑了笑,他说:“你能这么想也挺好的。最起码你已经得到了满足,还觉得很有意义。”
孟宪不由点了点头,想到这是在电话里,忙又说:“对,确实很有意义。”
想法得到了他的理解和共鸣,孟宪感觉就像是有股暖流从心底流过,十分熨帖。然而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他又不说话了。
她等了几秒,喂了一声。
电话这头,周幼棠正虚虚注视着半空,听到她的声音,他回到电话线上,说:“你倒是会转移话题。”
孟宪:“……嗯。”不然呢,她要跟他说什么?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周幼棠轻笑了下,坐直身体,肘关节顶在桌子上,一手拿着听筒,一手微屈放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下点着桌面。
“周末什么安排?”他问她。
“周六还有一次演出任务,周日——没安排。”孟宪轻声答,把头埋进蜷起的双腿间。
“那就是等着我安排。”
孟宪没吭声,没反驳。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等了她两秒,他才又说,“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最后半句他压低了声音,宽而广的声带仿佛在她耳边引起了一阵共鸣,除了他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别的任何声响。孟宪感觉自己耳朵麻麻的,过了会儿才说了声好,挂掉了电话。
等她松开听筒,发现大冷的天里,她的掌心竟腻出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