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人和车都是冒牌的,对军牌一知半解,哪怕套个真的也是假的了。”
孟宪已经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了,什么真真假假的。看着他望过来的眼神,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是觉得再心里面又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没想到你对付流氓还挺有一套。”一诈一吓就摆平了。
周幼棠有点意外,他看孟宪一眼,问:“这算是夸奖?”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更为醇厚。
孟宪听的心里那根弦仿佛被弹拨了一下:“算是吧。”
她看着窗外,低声说着,忍着声音里的颤。
周幼棠却是笑了出来,停了停,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夸早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孟宪忍不住偷看他一眼,心头麻酥酥的。
这一晚,躺在床上,孟宪有种悬在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了地的感觉。就如当初第一次登台演出,上台前揪心地紧张,顺利完成任务后,她满身虚脱地发现这件事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难。
跟周幼棠相处也是如此。她发现,他跟她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让她有一丝兴奋,也有一丝惶恐。最终,还是前者占据上风。就像刚吃到了糖味儿的孩子一样,她很想先享受一下这种感觉,再去考虑其他。
当然,孟宪从小到大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糖不能多吃,否则会长蛀牙。同理,跟周幼棠见面也不能太过频繁,最好每次见完面可以有时间缓一缓,不然总会有一种要露馅的紧张感。孟宪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心态也随之越发自知。但遗憾的是,周幼棠并不这样想。
自周日之后,他们又陆续见了好几面,都是在他的要求和安排下。他很了解孟宪这个人,像个兔子一样滑不溜手,稍有空隙便有可能趁虚而逃。所以,不能抓得太紧,也绝不能放的太松。
孟宪当然不知道他的确切想法,她曾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被周幼棠婉拒。
“知道什么是脱敏疗法么?所谓的以毒攻毒。”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滑冰场,“你以前怕溜冰,但强迫自己面对之后,不也做的挺好?”松开她的手,周幼棠说,“试试吧。”
他想说什么?他是她的过敏源,所以也是她的解药?
孟宪觉得自己脸红了,一定是被风吹的。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那天在茶楼说的那句“没有反悔”代表的是什么。但好在,那不是一时冲动和轻率说出口的话。所以,她有准备。
这天,正值周末。但周幼棠下午要开会,所以两人只一起吃了顿饭,孟宪便回了文工团。
下车时,她说:“这几天,可能会有演出任务。”
这句话的企图太明显了,周幼棠笑笑,很配合她的说:“正好,我也要出趟短差,我们回来见。”
孟宪点点头,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往年春节确实是文工团最为忙碌的时候,但今年因为把演出往前排了一部分,过年期间的任务就没那么多了,尤其是最近几天。孟宪撒了个小谎,因为她觉得自己确实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这样密集的见面让她有点承受不住。他不是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