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宪,或许小周现在对你不错,我们对他无可挑剔。但以后呢,谁能保证呢?”孟新凯冷静下来,“没有一个家庭会喜欢和接纳可能给自己家里带来风波的人,如果以后周家因你而再生事,他周幼棠可以容忍一次两次,但可以容忍一辈子吗?谁不想过安稳日子,谁愿意自找麻烦?是个人就会有烦的时候,等到他不想再容忍的时候,就会把这一切的根源推到你头上!可凭什么,你再不济,也是从小被我和你妈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凭什么要被别人用‘祸根’这样的字眼来看待!”
这话说的太直白,孟宪听的句句惊心。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但她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就这样退缩。
“爸,不会的,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辩解,在孟新凯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说服力。
“囡囡,周幼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谁都无法立刻下结论。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了你,他也可以很轻易地找到别人,甚至比你更年轻,更漂亮。而你呢,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毁在周家了,谁还敢再要你?”孟新凯说着,竟有一丝丝哽咽,“囡囡,爸妈从没指望你攀高枝,只希望你能平平顺顺地过一生,不受任何屈辱。趁现在还来得及,算了吧啊!”
孟宪:“……”
凝望着父亲通红的双眼,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
周幼棠是两天以后才得知孟新凯受伤的事。这两天,他往返了辽城一个来回。
“见到人了,怎么说的?”京郊某疗养院里,周正民放下手中的茶杯,徐徐问道。
“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应该不是她做的。”周幼棠说,“而且我相信她的人品。”
周正民叹了口气,说:“孩子是好孩子,可大人就未必了。当初想着要完成谭阳的遗愿,要过你心里的那道坎,所以我全力支持你跨越大半个中国去找人,现在人是找到了,结果呢?反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父亲在抱怨,周幼棠心理清楚,也理解。
“您老相信我?”他问。
“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了解?”周正民瞥他一眼,“关键现在那伙子人已经要将这事儿捅上军纪委,该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你心里要有数。”
周幼棠不由冷笑一声:“那群杂碎,想要个交代,他们还不配。至于军纪委那边,我会想办法处理。无论如何,该保全的我照样要保全。”
周老爷子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幼棠,有些事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知道。”周幼棠打断父亲的话,不是很想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