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画面里躺着的不是自己,周绩文一定会给吴女士掌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兰淑还在欣赏自己精彩绝伦的表演,回看几次哽咽:“我在救你啊,你年轻气盛,还觉得凭你们几个折腾一番,能干出点儿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也怪妈妈从小没有好好教你,这个世界啊,荒唐得很,你要查郑明伯,他还会给你活路吗?如果不是我求情,你早就死过八百遍了,现在有妈妈保护你,你就不用害怕了。也是你自己安排得好,真的让郑明伯相信你是活死人了,之前你争不过周重学,以后妈妈帮你,不好吗?”
周绩文心中冷笑,原来吴女士才是藏得最深的:“我从来没要争什么东西,琪琪也不是周重学的人,你这样对她,我不会放过你。”
吴兰淑最恨儿子宝贝他那个老婆,重重放下了咖啡杯:“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是你妈,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都是因为那个死丫头你才变成这样,我把你的人都引出了仁德,刘铭伟竟然没能杀了她,真是没用!不过也好,你的琪琪也会被调查,要说水深,哪里比得过衙门,陈家才哪儿到哪儿,别说陈东成了,你呀,在国外呆久了,想问题瞻前不顾后,郑明伯在云南缉毒的时候你们还在地上爬呢,陈东成的人几岁,郑明伯的人几岁,谁听谁的?既然你的宝贝命大,妈妈就看看她骨头到底多硬,听说现在网友都厉害得很,你说我把视频放到网上去,她会被人怎么骂?”
周绩文此时连呼吸都费劲,咬牙切齿道:“你是个疯子,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你别动她,我求你。”
吴兰淑走到病床边坐下,不知透过他看到了谁,她伸手轻抚周绩文的侧脸:“只要你答应妈妈,一辈子都陪在妈妈身边,我就不去伤害她,好不好?就连我和她的仇,也放下,只要你听话。”
周绩文无力躲避母亲的触碰:“从来都是你伤害她,她何曾对你做过什么。”
吴兰淑看向窗外:“她和她的妈妈一样,都是很可恶的人,从前有一个人很喜欢我,后来认识了她,就不喜欢我了,我的宝贝儿子,以前无论我做什么都会体谅我包容我,可她一出现,就对我横眉竖眼,为什么?凭什么?”
“疯子!”
这时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敲了敲门进来,他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男子,进来就把周绩文按住,医生给周绩文注射完,两个男的出去,那医生却又端着金属托盘走到吴兰淑面前,吴兰淑自己卷起袖子伸出胳膊,周绩文看到她臂弯处的针眼,心沉了下去,脑海里一片死寂,在震惊和茫然中,吴女士的声音都变得遥远空洞,又分外清晰:
“如果你不听话,这针就要扎到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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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伟对持枪伤人的事实供认不讳,据他自己交代,他只是为了帮情人抢回重伤的儿子,情人既没有教唆他,也对他持枪伤人的事毫不知情。周绩文没有失踪,甚至很快恢复了意识,他醒来后表示,愿意接受母亲的安排继续治疗,但身体不便,依然由妻子和助理代为处理公事。吴兰淑自己主动去警局交代了前因后果,除去刘铭伟伤人的部分,整个事件的刑事色彩变淡,民事纠纷的味道浓重起来。
吴兰淑怀疑儿媳联合周重学意图谋取周绩文的遗产,警方按照常例找当事人问话,宋斯琪在里面被盘问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过有医生律师还有周老爷子的多方证词,吴兰淑的阴谋论没有实质的证据支撑,宋斯琪也就没有被过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