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被我摸到你有什么反应的话凌晨四点我也会把你踹出去喔。”
叶平川觉得这要求很不合理:“你摸了当然会硬。”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要报警。
云灯闭上眼睛默念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身旁的床垫又往下陷了一些,是叶平川坐起身来,在浴袍口袋里摸索着什么。她懒得看。
叶平川很快又躺回来,在被子底下拉住她的手,把一只冰凉的环套进她的手腕。
抬起手沉甸甸的。这下她不能不仔细看看了,甚至还打开床头灯对着光看。
是只翡翠镯子。种水极佳,紫罗兰色细腻温润。拍卖会上千万级别的藏品。
云灯:“什么意思,带资进组?”
“……”
叶平川没好气道,“家里拿过来的。”
五一假期他回了趟家,当天要离开时,看见那老两口亲亲热热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拍品画册。那天是有场电话拍卖会,翡翠专场。
“爸妈知道你喜欢翡翠,就顺手给你拍了。”叶平川说。“反正我留着也没用,顺便带来给你。”
其实是那天他过去坐两人身边一起看了画册,一眼相中这只镯子,觉得云灯肯定喜欢才让拍的。 云灯确实喜欢,托在手腕上转着看,“都躺床上了才往外掏,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不给?”
“总不能白给吧。”他懒洋洋道,“你要是不让我进来睡觉,我就还揣走呗。”
云灯莞尔,没再跟他拌嘴,只是在床头灯光下欣赏这只漂亮的镯子。心想放进剧里当道具也是不错的点缀。
叶平川枕着手臂侧躺,静静地看她把玩。
半晌,才听见她很轻的声音,“可五月份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啊。”
他扯了一下嘴角,带着淡淡的自嘲,“我那时候忘了。”
第7章 怎么这么烫。
可惜嘴比脑子快了一步,连累他家老太太多消费了几千万。
“谢凭渊送言秋的定情信物,我记得是枚玉佩?”
叶平川主导一个物尽其用,“干脆换成这个,上镜效果肯定比你组里准备的道具强多了。”
收藏级别的翡翠手镯,跟义乌批发市场采购来的道具能有可比性么。
“也对,”云灯正想到这,“那明天让酒店租个保险柜先放着。”
做人还是要爱憎分明的。她欣赏完镯子,再看叶平川占她半张床的行为,一点也不觉得讨厌了。
把镯子收起来之前,先戴着睡一晚。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还在慢慢地转着镯子,心里好像堵了团什么,感觉有点奇异。
两人都已经离婚大半年了,这件礼物送来的时机似乎太过于微妙。
不过她完全没想过要拒绝,这么漂亮的宝贝,都套手上了谁舍得摘下来呢。
她只是有些拿不准叶平川的意思。
要是叶平川真的恨她,这手镯自己留着也好,随便送个什么人也罢,哪怕扔掉呢,总归是没必要再拿来给她。
可从他起念的那一刻,这件东西就烙上了她的名字。无论两人关系如何,都一定是属于她的。
叶平川依然对她很上心。
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向叶平川发出这部戏的邀约时,她曾有种隐秘的期望,期待他拒绝,或者干脆不要理会。
可他还是来了,替她解决了燃眉之急。
她也确实是松了口气,心上的负担却并没有消失。
合约里片酬那栏被他改过,赫然只有一个零。
他不要钱。
那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浮浮沉沉的意识潜入梦境,云灯又看见两人的婚礼。
绿草坪上鲜花环绕,白鸽落在精致的喷泉雕像顶上,四溅的水珠被太阳照耀成彩色,钻石般闪着光。 那天她其实没有多高兴,也不像表现出的那般幸福。她的父母都无缘到场,台下坐着的只有几个亲近的朋友,大笑着鼓掌,朝她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