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指望他?,能帮我对付傅谦明什么的。”
申雪舒窝在她车里,捧着杯热咖啡感慨,“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太?害怕了,急着找个慰藉,哪怕是根稻草也抓着。”
“那天?晚上……就是你老公过生日的那天?,傅谦明来找过我。”
她都快跑到国境最北边了,本以为至少那几?天?能喘口气的。没想到傅谦明还是神出鬼没地找到她。
剧组里关?于她的流言,她自己也听到过。外人或嫉妒或不屑,视她为好命的金丝雀,可个中滋味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说来恐吓我的。他?跟我提到有个女?孩,玩得太?大被口球憋到窒息身亡,当天?就在岛上的殡葬场里火化了。”
想起那时?傅谦明虚伪的惋惜语气,她仍反感又心有戚戚,“他?们甚至都不给家属看遗体最后一眼的机会。”
“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如不看。”云灯顿了顿,声音很轻,“她可能也没什么家属了。”
傅谦明自己要?找家世好的女?孩,调/教起来才觉得有乐趣。服务其?他?客户的女?孩却并不都是这样?。
唯一的硬性标准就是身体条件出众。没有家庭的依托和保护,她们往往更豁得出去。真玩出了事,善后也会更简单。
只要?价码够高,他?们身边永远不缺前?赴后继的漂亮女?孩去铤而?走险。
“所以那天?看到你们俩一起切蛋糕秀恩爱,我真的很不爽,像大家一样?笑着唱生日快乐歌,心里却在尖叫。我也想和普通人有一份正常的感情?。”
她自嘲地笑笑,“很贪心吧?既要?又要?的。”
无论怎么说,傅谦明都给予了她丰足的物质条件,甚至连眼下的这份工作也是。
她的父母至今都把傅先生当成恩人看待,对她唯一的要?求也只是抱紧这棵大树。对她实际上过着怎样?的生活,并不十分?关?心。 “很正常。”云灯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说话,显得有些敷衍。
她总是很忙。不过申雪舒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只要?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就足够了。
在港市她被监控得更严,同学都避着她走,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她就不得不依赖傅谦明,越来越离不开他?。
还好她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胜春朝》的拍摄就是她想尽办法争取来的,能和外界连同的手段。
还好,她在这里遇到了云灯。
可怎么会这样?恰好,她的第一部 长剧,就是云灯的戏?
申雪舒心里也有猜测,只是不敢说出口来。
她是被傅谦明安排进组的。虽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一定了解,是云灯在负责这个项目。
或许他?想借此对云灯发难?
或许她已然被利用,成为了拖累云灯的工具。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放开云灯。
反正有叶平川。
她心里默默地想。
两个人感情?那么好,他?肯定不会看着云灯出事的。
她只是想要?自保。哪怕当个卑劣的小人。
云灯不抬头地问她,“说完了怎么还不走。”
“……”
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忽然又转身坐下,“反正我走了孟瑜也要?来烦你!她比我还嘴碎呢。你不烦吗?”
“与?其?你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地去应付她,还不如跟我待在一块儿?。起码不用装亲切温柔。”
云灯“哦”了一声,似乎被提起些许兴趣,“我有说过是在装温柔吗?”
“一看就知道啊。”她倒是很笃定,“你跟傅谦明有时?候挺像的,你们都是看起来情?绪很稳定,再生气也不会破口大骂的那种。其?实根本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对吧。”
云灯回完消息,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跟你待在一起吗?”
“因为……我话太?多,总跟你诉苦?”申雪舒不确定地说。
“因为你是傅谦明的人。跟他?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沾染。”她说,“你难道没发觉?只要?跟他?待在一起,不知不觉就会变得偏激,想法和行为都会走极端。”
申雪舒狠狠怔住,仿佛被点醒,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无论是抓住江煜寻找归属感,还是天?台上那晚差点想不开一了百了,都是在见过傅谦明之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他?并没有说任何威胁逼迫的话,但就是让人……感到绝望。
“我跟你还不太?一样?。我不愿意伤害自己,所以要?把刀刃朝向别人。”云灯平静地说,“在他?身边没人敢惹我,如果有,我会让对方加倍地还回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我也恨不得让他?全家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