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还在心里埋怨李彻,埋怨他不让自己住进李家,也不想想,她和赵清仪可是堂姐妹,过来小住几日没人会说什么。
“大姐姐。”
赵漫仪亲热地坐了过去,挽着赵清仪的胳膊说,“这些年你一个人支撑李府,岂不是很辛苦?家人下人就这么几个,会否忙不过来?可要妹妹留下帮衬一二?”
就差没把那点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赵清仪侧目看她,黑白分明的眸色仿佛能洞穿人心,“都是些小事,谈不上辛苦,倒不必麻烦三妹妹。”
“大姐姐……”
赵漫仪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没等赵清仪再说话,李彻就慌忙进来了,故作惊讶的问,“三妹妹也在这儿?”
赵清仪不着痕迹地挑眉,人不就是他放进来的,还在她跟前装傻。
赵漫仪对上李彻的眼睛,明显是心虚了,先前两人欢好时她哄着李彻,只说过来给堂姐送药膳,决口不提住进李家的事,李彻正在兴头上便答应了,这下却被他抓个正着,回头定少不了要数落她不够谨慎了。
“大姐夫。”赵漫仪起身施礼,一副与他不熟的样子。
赵清仪已经准备歇下了,身上只着中衣,青丝披散,不像白日里那般不近人情,加上她本就貌美,身段更是时下少有的纤秾合度,凹凸有致,并不过于清瘦。
李彻不由多看两眼,开口打发赵漫仪走,“时辰不早了,三妹还是早些回赵家去吧。”
赵漫仪猛地抬头,暗暗瞪着李彻,李彻不停给她使眼色。
赵漫仪似笑非笑,“方才三妹妹才说想在府上小住几日,夫君又何必赶她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彻差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干笑两声,“这不是离家太久,家中庶务全靠你一人操持,怕你太过劳累,便想让你好好休息几日。”
也不知真情还是假意,赵漫仪眼眶通红,“是妹妹不懂事了,深更半夜还来叨扰大姐姐。”
“来都来了,就住下吧。”
赵漫仪非要住进来,她怎好拒绝?
赵清仪笑着吩咐俏月,“琉璃斋刚收拾过,隔壁厢房空着,你带三小姐过去安顿。”
俏月当即应是,请赵漫仪随她出去。
看着屋中面对面,一站一坐的夫妻俩,赵漫仪咬着唇,又用眼神悄悄警告李彻。
她们才好过,李彻应该不至于憋不住。 等赵漫仪走了,赵清仪才冷下脸打发李彻,“我累了,需要歇息,夫君请回吧。”
李彻正想与她说几句话亲近亲近,蓦地被她泼了一盆凉水,心里就不痛快了,“怎么,三年不见,你就是如此对待自己丈夫?”
赵清仪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平静地说,“嫁你本就非我所愿。”
李彻知道赵清仪心高气傲,当初下嫁也只是为了履行婚约,与他没有感情可言,可当他亲耳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被人打了脸一般,火辣辣的疼。
事关男人的自尊,他怎么能忍?
“赵清仪,我是你丈夫,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事实!”既是夫妻,圆房就是她作为妻子应尽的责任。
赵清仪懒得理他,转身往内室走去,檀月就拦在珠帘之外。
李彻决定今晚就得把人办了,抬脚要走进去,玉袖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正好看见他,“呀,大爷?”
李彻脚步一顿。
玉袖走了过去,很是抱歉地说,“先前手帕落在奶奶房里了,便想过来取,没成想却是打搅了大爷与奶奶的好事,妾身实在该死。”说着还轻轻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有玉袖这个外人在,李彻若想强行办事,只怕会落了男人的脸面,毕竟发妻不愿与自己圆房这种事,传出去就是丢人。
他忖了忖,没再靠近内室,而是看向玉袖。
俏月送赵漫仪去琉璃斋时就给玉袖通风报信了,玉袖先前得了吩咐,早早换了身绯色薄纱裙等着,为了快些赶到揽月阁,她一路小跑着来,累得气喘吁吁,雪白的胸脯藏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