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半夜，天空灰蓝交汇，慢慢凝聚成墨色，远方的大厦氤氲着富丽光泽。

    无故地带着种微醺的醉意。

    林姝失神的半趴在窗沿，小伤感悄然往上冒：“南南，我的职业经常要和陌生人迅速的熟悉且建立起朋友的关系。而这段关系短则两三天，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每年，除了杏包，九九，湫和，傅滁他们。其他陪在我身边的朋友都在不停的换。”

    “结束一段综艺，一段舞台和一段剧或电影的拍摄，就像是结束一段友谊。”

    录制是结束了，可几个月的友谊不假，林姝一直把她们当成朋友。

    但女艺人，亦指岁数相似的。基本会存在同性竞争的关系，一个代言的小事就能把所谓的友情击碎，双方撕破脸，再是粉丝拉战。

    林姝那会儿因为这事，没少被某位的粉丝骂。可品牌方只找过她，甚至没和那位女艺人过多的交涉。

    只不过全靠营销号大V的那篇胡乱造谣文章。让，刚红一年的她，

    被网暴了。

    当时小书迷又大部分是刚加入的粉团，压根挡不过这般的谩骂，该逃的逃，潜水的占据一半。

    圈内鱼龙混杂，真心交朋友倒像是个笑话，能把利益实现最大化才是私下交友的标准。

    不过，林姝觉着那时的网暴只是个意外，她本来就和那位私下不熟，点头之交罢了。代言这事就和先前说她抢《舞蜻蜓》女主角那事大同小异。

    买营销号碰瓷蹭热度来的。

    斐南安静倾听，睫毛倾覆下小片的扇弧状，搭落在下眼睑处。

    他声线沉慢，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道：

    “目目。”

    “对不起。”

    林姝神色微怔，撇过头看他：“你道什么歉？”

    “离开你四年。”

    从没设想过斐南会说出这话，她有片刻的惊讶，再是心口滋生弥散的酸涩。林姝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

    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她找回了声音，神色认真：“斐南，你不一样，你是为了追逐梦想，不可以道歉的。”

    “还有，不能说离开。”

    斐南看她。

    二人无声对视。

    林姝弯眉，颊边漾开浅浅的笑：“是缺席！”

    缺席是这四年，

    你可是慢慢要补回来的。

    开了暖气的原因，车厢内气温逐节攀升。林姝浑身发热，上车不久便脱下了后棉袄随意的挂在一旁。

    斐南低下头，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白皙漂亮的脸颊，落在她没能被圆领白毛衣掩住的精致柔美的锁骨。

    视线复而上移。

    仿佛要将这副笑颜烙印于心。

    他嗓音低低的，咬文嚼字般重复一遍：“缺席？”

    “昂。”

    斐南似是在思索，几秒后，他浅淡弯唇：“行，我再赔你一个四年。”

    “赔？”她不免好奇道：“你想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