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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华是家里老二,在谢思国去世后,随着谢啓峰逐渐年迈,他俨然大家长的派头。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都严于律己。即使家宴,他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三件套西装,虽然年近六十,但精神气十足。

    谢思华是一位实干家,常年在外奔波,皮肤偏黑带着粗粝感。他有两个女儿,教育子女信奉百炼成钢,除了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儿留在身边,大女儿直接扔到国外市场去锻炼。

    佣人推着餐车,走到餐桌旁,给每人桌前端上一份佛跳墙。

    谢思明的夫人掀开盖子,搁在一旁,接口道:“他还真想退休养老,是我说两个孩子都没成家立业,再怎么也得撑着。”她抬头看了一眼谢羲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咱们又不像羲沅,就算什么都不干,靠着股份和分红都能一辈子锦衣玉食。”

    谢思月道:“三嫂,你怎么还酸到自己侄儿头上了。”

    她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这是大哥大嫂留给羲沅的,他应得的。我是拿这个劝老明,让他也努努力,为孩子挣前程。”

    谢羲沅坐在桌前,吃着东西,对于提到他的话题也没参与进去,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由于父母早逝又成为集团大股东,很多场合他必须参与,但他什么都不懂,周围是一群大人在口沫横飞,他无聊的神游天外甚至打瞌睡,到了最后环节被人叫醒,点个头签个字就行了。

    大学这几年,大家觉得他长大了,在一些需要他签字的时候,会象征性的咨询他的意见,但他跟以前一样,漫不经心的说:“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然后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这种性格,倒也深受长辈们喜欢,没有攻击性,散漫随意,没什么强势的主观意见。

    晚餐后,谢羲沅回房间休息。

    几位长辈被谢啓峰留在客厅谈话。

    谢啓峰道:“再过两个月,羲沅就毕业了,你们考虑过,怎么安排他吗?”

    谢思华看了看谢思月和谢思明,“你们什么看法?”

    谢思明道:“他不是要出国进修吗?”

    “这个我不同意。”谢啓峰当即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读书,读到三十吗?学美术,能进修出个什么名堂?以后真要培养个画家不成?”

    “那也算光宗耀祖了,企业家潮涨潮落之后谁记得,艺术家还能被世人传颂。”谢思明笑了笑,“当然,凡事都以羲沅的意见为主。”

    谢思月道:“我看毕业后就进集团锻炼吧,先担任副总。”

    “刚毕业就从高层做起?”谢思华语气带着质疑和不信任。

    “他作为继承人,还持有最多的股份,难道跟普通员工一样从基层做起?”谢思月笑道,“二哥和三哥的孩子,起点都没有这么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