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还有点烫,李全端着碗一路溜达到剧组那边,说好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去开拍夜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他也想看看林老头说的十分厉害的病气是什么。剧组里不少人都只睡了两三小时,有戏份的都强打着精神,镜头前精神亢奋,导演一喊“cut”,立马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端着饭碗来围观的人必然不能只有李全一个,村里没事干的人都跟李全似的,捧着个碗一边吃一边看剧组在忙乎。刚刚忙完一组人马的化妆师出来透口气,在人群里看见李全,跟他打招呼:“嗨,小李,今天你这么一打扮,真差点认不出来,明明长的不差的,干嘛非得死命的糟蹋自己。”李全急急把满嘴的粥咽下去,嘿嘿一笑:“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嘛,我本来现在就是又穷又土的,打扮那么光鲜给谁看啊。”化妆师摇摇头:“机会只给准备好的人。这句话你听过没,打扮的次,说明你也就是个次品,自己都不抬自己的身价,还有谁会抬呢?”李全突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化妆师还想说点什么,已经有另一拨人等着他动手了。他挥挥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匆匆跑回去了。
李全默默端着碗发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一时雄心壮志:“好,我这就回去收拾形象,回去找个写字楼里的白领工作。”一时又自暴自弃:“拉倒吧,多少公司根本就是连简历关都没让我过,还谈什么面试,打扮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就在这么时晴时雨的纠结心情中,他将一碗粥吃完了。
甩着个空碗,回到林老头家,林老头已经回来了,萧灵早将锅碗收拾了,见他回来笑道:“我还以为你携碗私奔了呢,一早就不见人影,去干什么了?”
林老头盯着他的额头看:“你刚才有跟谁说过话吗?”
李全想想,说:“哦,剧组的化妆师。”
林老头冷不丁抽出一根长针,叫李全坐下不要动,李全紧张万分:“这这这……这是要做什么,我只是跟他随便聊了几句,不要用针扎我啊。”
站在一边的萧灵幸灾乐祸笑道:“容嬷嬷,狠狠扎,让他知道厉害,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零。”
面对李全的哀求萧灵的调侃,林老头还是那么淡淡的:“如果你一定要动来动去,我就只好用点手段了。”
不知道这林老头还有什么邪术,李全苦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林老头的长针连刺了劳宫、膻中、人中、印堂、神阙、百会、风池几处穴位,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等他将针拔出后,李全萧灵分明看到针头上有黑色。李全呐呐:“我中毒了?”
林老头从倚在墙边的竹篓里寻了片叶子,将针头慢慢擦拭,针头上黑色尽消。叶子依旧翠绿,没有像晚上的那些青草一样变成枯黄色。“这是什么草?”李全很有兴趣。
“你身上沾的病气是山里来的,所谓百步之内必有相生相克之物,这就是克它的葵麻叶。”林老头将针收起,转头又问:“那个化妆师看起来生病了吗?”
李全仔细想想:“确实有些精神不振,但是也不好说,剧组拍了一晚的戏,说不定他一晚都没睡呢。”
林老头说要去问问情况,李全笑道:“人家忙着呢,谁有空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