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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敌人就出手相助,面对友人则故意使绊?”

    果戈里因为她的话微微睁大了眼。

    像是没料到她会给出正面的回应,青年在短暂的愣神后忽然亮了眼。

    “当然是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只要身处人类社会,‘完全的自由’就不可能实现。”

    “在你施行完全自由的同时,另一个人也能因为他的自由妨碍到你。”

    “妨碍我的人杀掉就好了。”

    “是吗?”

    “可‘解决碍事的人’这种想法,不也是‘常理’吗?”

    “这样的你,难道不是陷入了‘自由’的怪圈,仍旧被困在‘约定俗成’之中吗?”

    鲜少有人能和他谈到这个地步。

    果戈里因她的反客为主沉默了片刻。

    但很快,这位追寻自由的小丑先生就如同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用带着点儿疯狂的笑意,兴趣满满地注视着她。

    “我忽然发现,我喜欢和你聊天。”

    江朝愣了下。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但江朝还是回应道,“……谢谢?”

    ——这也许也是一种影响。

    果戈里在心中想到。

    与挚友的信任,与她交谈的愉悦。

    对于追求自由的他而言,这些牵动他思绪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种“洗脑”。

    果戈里升起一个早就思考过的想法。

    ——如果杀了他们的话?

    ——如果杀了他们,就能从“洗脑”中获得自由,这不正能证实他是真正获得了自由的飞鸟吗?

    而现在,他有个现成的计划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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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指示意味其实很重了。

    信徒与天使,费佳与安洁尔,想写成那种拥有信念的人虽然不信仰神明,但因为见到天使而拥有特殊信仰的感觉。

    也就是所谓的“佯装景仰的信徒与故作不知的神明”。

    ↑

    愚者当然是果戈里啦。

    对自由渴望的人却也被“自由”这个词束缚着,而天使予之新的意义,这种另类的、无法称为救赎亦或是启明的关系。

    没写到理想状态,但不知道怎么改,先这么写吧。

    即便明知自己不会死,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做到安洁尔那样的。

    死对她来说是一瞬间的痛苦,但安洁尔做到的远不止这些——救下孩子,给他们教育,告诉他们向好的那方走,愿意不耐其烦地倾听失落者的悲鸣,并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拉他们一把。这些“起因”,才能造就她一人的死亡导致整个街区反抗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