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被递到嘴边,小骸还是在看纲吉,那样的目光似乎带了点哀求的意味让他一颗心都好像被揉成了一团。
“咬住。”沢田纲吉轻声地哄着,“很快就结束了,千万要熬过去,等这次手术之后我带你去动物园玩,上次没想好这次已经想好了。”
小骸看着他慢慢张开嘴咬住,夏尔马便又凑了过来,银针慢慢落下沢田纲吉感觉到小骸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靛青色的瞳孔放大到极致,死死地盯着那根针。
沢田纲吉的心也在颤抖着,他平时便是一个被护士打针都不敢看针头的人,现在却要看这么残忍的一幕,他真的很想把头撇过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不能放小骸一个人去承受,更何况如果连他都没有那个勇气,他又要骸怎么拿出勇气呢?
“骸,别看它,看着我。”
小骸的目光倾斜过来,漂亮的眼睛不停地颤抖着,夏尔马扒着他的眼皮下了第二刀。
“唔!”
小骸顿时浑身都颤抖着缩成了一团,剧烈的疼痛让他条件反射的想坐起来,这一抬头险些撞上夏尔马手中的针,幸亏沢田纲吉眼疾手快连忙按住了他的头。
小骸还在挣扎着,他咬着筷子拼命地摇着头,被铐住的四肢都在乱动,铁链撞击着床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沢田纲吉连汗都流出来了,小骸挣扎的紧他便克制不住的用力,眼看见锁骨旁边的皮肤都变红了可他却不能松手,太折磨人了。
为什么一个六岁的孩子要承受这些?为什么他要为并非自己所渴求的力量受这么多的苦?他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以后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何去睡一个安稳觉呢?
“夏尔马,还有几刀?”
“两刀。”
沢田纲吉狠下心一咬牙,转过头却愣住了,他看见小骸咬着筷子望着他,他眯着眼睛,泪水从眼眶中不断溢出来。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不然为什么每次吸气都好像针扎一样那么疼?他能对自己狠下心,但怎么能对别人这么狠心?
“夏尔马!不能让他睡着吗?安眠药、催眠瓦斯什么都可以!”
“睡着不代表不会疼醒。”
“那就加大剂量!”
“冷静点,彭格列。”夏尔马提了提口罩,“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没法加大剂量,而且我也不觉得安眠药会对他有作用。”
“为什么……”沢田纲吉怔怔地问。
“这种你都能想到的方法,艾斯托拉涅欧肯定早就用烂了,药都是有抗性的,何况六道骸作为……用过的药肯定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