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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来报藏书楼失窃的弟子乃是邀月的贴身侍女,犹豫了一下上前轻声细语道:“宫主,此人身为男子却红妆示人,武功之高江湖罕见,行事又这般亦正亦邪,让弟子不由想到一个人……”

    “说!”邀月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性子,性格更是暴躁易怒,容易钻牛角尖,有人在这种时候递了枕头,自然一腔怒火都有了宣泄之地。

    “正是千面公子,王怜花。”那侍女垂下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说话时的神态却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模仿已然故去的邀月胞妹,移花宫二宫主怜星,每每都能让邀月怒意上涌之时引起恻隐,“只不过传闻千面公子早就已经归隐海外,不问中原江湖之事了。”

    王怜花此人邀月怎么可能没听过,先前未曾想到,此番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人行事颇有王怜花那般任性恣意,亦正亦邪的味道,咬牙切齿道:“他王怜花只是隐居海外,又不是死了!他想去哪又有何人能够约束?!”

    怒火稍稍褪去,邀月冷面厉声道:“寒玉床碎裂之后便会失去效用,偷窃之人定当需要运送,给本宫盯紧出城的各大商队,本宫就不信这伙贼子还能插翅飞出去!

    还有那些曾经与王怜花有过交情的各大势力,都给本座递了拜帖过去。

    能请动王怜花的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再去查查看近来江湖之上是否有身受重伤的女子。”

    “是。”

    “等等。”

    就在侍女领命将要退出之际,邀月忽然出声。

    “朝廷那边体质天阴绝脉的那位长宁郡主如何了?本宫记得,她的年岁也快要到了。”

    侍女一顿,声音没有半点迟疑,带着对邀月的恭敬与顺从:“安排在长宁郡主身边的宫中弟子一直有在盯着。传回消息说是前阵子刚刚完婚,所嫁之人门不当户不对,据说是为了心爱之人忤逆皇太子的安排,皇太子盛怒之下直接将长宁郡主的名字从皇室玉牒上一笔勾去了。”

    “哦?那她的身体如何?”邀月显然是起了疑心。

    今日来偷盗寒玉床的人并非等闲之辈,但若是朝廷的手笔,倒是说得过去。

    “长宁郡主与新婚夫婿正是新婚燕尔,二人一路自京城而下,游山玩水,此时想必是到了北方一带。宫主可还需要更加确切的消息?弟子这就传令下去。”

    “不必了。”邀月最不喜听到这种郎情妾意的消息,当即皱眉,“寻回寒玉床要紧,朝廷那边本宫亲自去逼问。”

    “是。”

    ……

    海外无名岛

    正在小船上捉摸着收网的王怜花冷不丁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抬手揉着发痒的鼻梁纳闷地皱起眉头。

    躺在一边正晒太阳的沈浪扒拉开草帽,转头挑眉戏谑道:“怎么?这又是哪个美人儿想念王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