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珍宝从心口被挖走的痛感遍及全身,窜遍骨肉骨髓。他张了张嘴,只觉喉间似有腥味弥漫。
紧随而至的宋特助看到这一幕,吃惊地瞪大了眼,又忙看了眼傅总,旋即转开了眼,再不敢看他。
太吓人了。
贺瓷浑然未觉,还侧头让贝贝去买些热饮回来请大家喝。夜晚天气转凉,喝些热的暖暖身体。
贝贝嘻嘻笑,声音有点大,“我们瓷瓷最贴心的,我也正想喝杯热饮呢。”
落在傅今弦眼中,只觉——
那个男人在拍水戏,她怕他冷,就让助理去买热饮。
心如绞痛。
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这么快就能将全部的心思都转嫁给另一人了?
就这么厉害,无缝衔接么?
傅今弦仔细打量那个男人。可他发现眼睛酸胀得根本看不进去。——亦或者是生理性排斥。
“贺瓷——”他轻声唤她,音量卡在她能听得到的程度。
贺瓷微微愣神。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在她听了很多年,在记忆中驻扎了很多年。
陌生在她第一次听见这道声音这般的温润柔和,掺杂了许多温柔。——她幻想了多年而不曾听过的。
她不可思议地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道她想象中的身影。
贺瓷没想过他会来。
算了下,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了吧?
她竟不知做出什么表情,做出什么反应为好。一时间怔愣原地。
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下颌都紧张到紧绷——虽然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贺瓷刚开始是紧张的,紧张到失语,看到他对习惯性的那种紧张。可冷静下来后,反而淡然了,转身便想离开。
傅今弦大步向前拉住她纤细的手腕,骨感分明,握在手中凉意突袭来,很凉的体温。
“我想跟你解释些事情,给我三分钟?”他声音很低。
贺瓷摇头,“没必要解释什么,真的。你回去吧。”
她想掰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可他很用力,掰不开。又用了巧劲,她都感觉不到多少疼的那种用力。
贺瓷认真去细看他的眉眼,携了一分认真和急切,失了一分淡然和镇定。
“就耽误你一点时间。”他坚持。
他们这边引来了不少目光,贺瓷无意成为什么聚焦点,只好把他拉到了一边,眉眼认真:“我在工作,你不要打扰我工作。还有,你没必要解释什么,以前本来就是我对你的骚扰,现在我想通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可以走了,傅、先生,很抱歉耽搁你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