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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桌子的人都仿佛定住了一般。

    搞什么鬼?

    开什么玩笑?

    这是在做什么?

    这里的大部分人脑海中的信息仍停留在贺瓷在追傅今弦,还对贺瓷今晚对傅今弦的漠视有些惊讶——虽然也不算什么漠视,但比起以往的殷勤细致,的确算是漠视了。

    这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一转眼,傅今弦在给贺瓷剥虾??

    一个神级一样的人物,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竟然“纡尊降贵”地剥虾?人间化日常化了?

    这个世界魔幻了——

    他们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减缓变慢,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恨不能将这一幕刻在心底里。

    倒是池曜阳,若无其事地笑了下:“是我疏忽了,仙女怎么可以自己剥虾呢?我给你剥吧,蘸点桌上的陈醋,味道极好。”

    其实贺瓷不是很想拒绝这个礼貌又绅士的男人,可是——

    “不好意思呀,我不吃醋的。”她有些歉意地微微一笑。

    “贺小姐的确是个大度的人。”池曜阳坏笑着调侃,转而给她蘸了点酱油,用公筷夹到她碗中。

    整个桌子,几乎都在盯着池曜阳的动作,呼吸屏住。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啊。

    傅今弦比起他,完败。

    贺瓷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洁癖,她不习惯接收陌生人给剥的东西,于是只好将他们一起拒绝:“最近皮肤有点过敏,不能吃太多海鲜,这样就好了,不用再剥啦。”

    于是,池曜阳又和她分享起了皮肤保养秘籍。

    池曜阳的热情跟火一样,贺瓷有点受不住。可是傅今弦在旁边,她心底里升起一种,“原来我也值得如此的热情”的感觉,于是,她突然就不忍心冷落池曜阳了,他说什么,她就回答一两句。——这对于贺大小姐来说,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给别人的待遇了。

    池曜阳自然知道,贺瓷虽常在国内,却在圈里是人人皆知的,一点动静声响都会引得多人注意——不论国内外都能听到关于她的事情。

    因此,得到如此特殊待遇,他愈发得意起来。

    贺瓷和傅今弦的事情,他也知道,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傅今弦……又怎样?

    傅今弦也停止了剥虾,眼睫低垂,看似在认真用餐。可在那没人看得到的桌底,却长手伸出,牵住了她的手腕。又一点点地从手腕,摸到了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

    指尖的温度袭来。

    贺瓷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暗地里,想挣脱出他的大手——

    失败。

    又过了约莫几秒钟的时间,傅今弦清冷的声音响起:“池先生。”

    池曜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过了三秒,“……嗯?傅先生,有事?”

    语气轻佻,带着几分戏耍的味道。摆明了根本没把傅今弦放在眼里。

    “您父亲和元景的合作想必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