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瓷还在昏睡中,傅今弦守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长辈们也都在看她,贺遇贺彦便得了机会先抱了孩子。
贺遇抱的是弟弟,他笑了一声:“跟我长得还挺像。不过你没我聪明,怎么还混成个弟弟了呢?”
贺彦抱的是女儿,明明刚出生,两孩子一模一样,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还是觉得这女孩儿更香更软,软趴趴的,他动作都不敢重,像是对着一个易碎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我是二舅舅哦,宝贝。算了,不然我把你偷走,你直接叫我爸爸吧?”
容恬不敢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闻言,眼前一亮:“好主意。”
贺遇旁听了全程:“……”
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瓷这孩子生的实在是凶险,昏睡都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黑的,只有一点点亮光。她眯了眯眼,适应着困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只记得她疼极了,疼哭了,哭着喊着不想生了,傅今弦听得眼眶都红了,他的手任她抓着,在她耳边不停哄她。后来转为剖腹产,记忆也疼得模糊了。
贺瓷虚弱地喊着自己想找的人:“傅今弦……”
她马上就得到了回应,人就在她身边,“宝宝——我在,我在。”
贺瓷的眼泪淌了出来:“我好害怕。”
“没事,不怕不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他低声哄着她。他又何尝……不怕。
她晕过去的时候,他的世界仿佛顷刻间坍塌了。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没想到仍然出了意外。这是一件他根本无法掌控,也掌控不的事情。
还好、还好她没有出事,还好她平安地活下来了。
傅今弦亲去她的眼泪,低声哄着:“软软乖,别哭,坐月子呢,妈说会伤眼睛。”
贺瓷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哭意。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是因为生了个孩子才走了这个鬼门关,也终于想起来问问孩子:“孩子呢?是,是什么性别?真的是龙凤胎吗?”
她有点担心医生判断失误。
傅今弦笑着说:“嗯,真的,是姐姐和弟弟。”
“哇。”贺瓷惊喜,“好特别的组合,我喜欢。我没有当姐姐,我的女儿当姐姐了耶。”
“是啊,软软,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大的礼物。他们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贺瓷撅嘴,“以后都不生了。”
“嗯,不生了。”傅今弦握着她的手放在脸边轻蹭,“无论如何也不生了。”
生这么一次,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
“孩子呢?我想看看他们,我连名字都给他们想好了。”
“在照顾着呢。我怕孩子们吵着你就没让他们来。现在让他们过来。”傅今弦补充,“爸妈和伯母一直在,还有贺彦、贺遇、容恬,伯父和大哥出差了就没来。刚刚看他们实在撑不住了,贺彦贺遇才强行送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