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围着柴米油盐也转不动。”时轻点头说,“我们会尽快搬进去的。”
“好,那我走了,后天小何会给你们送东西。”陈慧楠给了一个十分紧张的期限。
时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何叔开着车刚出了小区门,高恙就骑着小电瓶回来了,他问还站在楼道外的时轻,“刚是你家的车?”
“这么聪明,是我奶跟何叔。”时轻看了眼高恙身上的破烂儿款,感到眼疼,“你们店还敢有更破的衣服吗?”
“敢啊,衣不蔽体的多了去了,你要我送你一件?”高恙弯腰锁车,抬头问他,“他们怎么忽然过来了?”
“您还是别破费了。”时轻翻个白眼,他手指勾着高恙里面那件毛衣的一个洞,把人勾到远离窗户的地方说话。
“哎哎,撕坏了没法卖了!”高恙捏着时轻的手指拿开。
“它本来就坏的,撕不撕有什么区别?”时轻不信邪,又扯了那个洞一下。
还真扯大了。
“……你是不是手欠?”高恙叹了口气,“这玩意儿,破得恰到好处那叫衣服,破大了就叫残次品,懂吗少爷!”
“懂了。”但时轻还想扯,他意外觉得这样挺解压的,想把每个洞都扯大一点。
高恙注意到他贼心不死的目光,把外套拉链拉上了,“什么事啊到底?”
“哦,我刚答应了我奶搬到公寓去。”时轻的目光又看向高恙的破洞裤。
“……”高恙托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的视线从裤子上移开。
这个突然的举动,令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四目相对,一时都忘了要说什么。
“啊……”高恙收回手,捏捏耳垂,思考问题一样转了转眼珠子,“我住你家也不是不行,咱俩这情况都能理解,但跟老头可能不太好说。”
“啊,也是。”时轻的脑子慢半拍地跟上了话题,“要么说租的?”
“家里有房为什么要花钱呢,老头会这样说。”高恙帮他分析,“况且两套房子离得并不远,如果你说想租公司附近的,他可能会卖掉这一套再买一套。”
时轻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先进去吧,我下午先去公寓制造点居住痕迹。”
“嗯。”
两人进楼道的时候,高大庸正往邻居家搬凳子,看见孙子,那口气就不一样了,“愣着干什么帮忙搬啊,屋里还有一把,挺大个人了还要媳妇儿帮忙换灯泡!”
高恙疑惑地看向时轻。
时轻做好事必须留名,“是啊,我给爷爷换了小院的灯泡,省得他晚上看不见,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感动?”
高恙看了他半天,感动确实是感动,而且特别感动,老头可能有点视力下降,晚上好像严重一点,他们家小院的灯坏了八百年,他愣是没想起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