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跟高恙并肩站在门口朝老头笑,“过节啊,不回家去哪?”
高恙提起手里拎着的水果牛奶,“呐,节礼,你孙媳妇买的。”
老头咬着油条傻眼,没怎么明白这是哪一出,直到看见后面跟着的跟拍摄像师,“怎么着,要到家里拍啊?”
“啊,您回来半天没看见家里哪儿不一样吗?”高恙拎着东西迈进家门,“快看看看您有什么没藏好的,这会儿你已经暴露在镜头下了。”
“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高大庸习惯性大嗓门,喊完了又意识到这是在镜头前,捂着嘴偷偷问时轻,“我刚才是不是太大声了?”
时轻憋着笑,“没事,您没带麦,声音刚好。”
节目组工作人员这时拿来麦给高大庸带上,“爷爷,您带在腰上要是不舒服可以换成小背包。”
“没事没事,”头回上镜高大庸多少有点怯场,谨慎又客气的,“原来是话筒啊,我说怎么老看着你俩腰上别个什么东西呢。”
“对,这就是个话筒。”工作人员笑着说。
高大庸带上麦,仿佛背了个炸|药包,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他挺胸抬头地在家里客厅转悠一圈,好奇地盯着摄像机瞅。
“瞅您路都不会正经走了,怎么还有偶像包袱了?”高恙从厨房端来早饭——包括高大庸买的油条还有他们买的小笼包蒸饺什么的——见老头这模样笑得不行。
“少打趣我啊!”高大庸乐呵呵吼了孙子一句,看得出来是真高兴了,跟平常的语调不一样,“我现在就是咱这片儿的明星,怎么了,上电视了,怎么了,不许我有点包袱啊?”
“许许许,您是大腕。”高恙坐下来招呼老头吃饭,“恭请大腕用餐了。”
高大庸却站在饭桌前犹豫,他平常坐小马扎吃饭,但是现在腰上别着机器,他怕给人折坏了。
“干嘛,您不会要坐龙椅吧?”高恙抬头冲他乐,“小马扎配不上您大腕了?”
“什么呀。”时轻看穿一切地说,“爷爷腰上别个行走的炸|药包,且小心呢,没事啊爷爷,您坐下就行,它炸不了。”
“你们俩个兔崽子一唱一和的忒气人!”高大庸坐上他的小马扎,可能是重心低了,没那么紧张了,拿筷子不客气地夹了一只小笼包。
刚要吃,就听他亲的那个兔崽子说:“油条在这呢,您不是嫌小笼不过瘾吗?”
“今天油条不好吃。”高大庸现在高兴着,一切无理都有理,“再说大过节的吃什么油条啊,小笼包多圆弧啊,寓意好。”
高恙尝了口油条,疑惑:“哪有区别啊跟以前一样不好吃。”
“放……闭嘴!我说今天不好吃就不好吃。”高大庸一口一只小笼包,吃得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