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恙的。”苏凌把两个红包都塞给了高恙,“第一年来咱家,哪能不给红包,不多,当个零花钱。”
确实没有老太太给的多,不厚不薄一沓现金,估计小一万。
但也是高恙生平仅见的大红包。
“那你拿着吧。”红包给了高恙时轻就没意见了。
“需要创业资金尽管开口。”时铭又插了一句嘴,“我可以借你俩。”
来了半天,这才说到重点。
家里人都知道时轻解约赔款的事,也知道他假结婚,但回家半天谁也没提,不是不关心,是给了孩子自己选择与解决问题的空间。
事实上过年那几天,陈慧楠就跟儿子媳妇聊过了,聊他俩,也聊他们家在教育孩子方面走的弯路。
老太太去过一趟高恙家后感受颇深,她看见时轻的转变后进行了自我反省,意识到自己严格独断的教育方式是造成他家的孩子都不那么可爱的根源。固然优秀,但好似又失去了那么点正常人的乐趣。
虽说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时铭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儿子解决问题的能力,离家那会儿好歹还有张卡做后盾,至少饿不死,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白手起家这条路怎么看也不适合时轻。
只是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借钱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委婉的方式了。
然而说出这句话后他便意识到,刚刚才赚到的一点好脸色又没了。
“不用了。”时轻拉起高恙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您毕生所求赚来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吧。”
时铭看着两人离去,无奈地笑了笑。
“时董这次,可能不是为了干涉你。”离开别墅后,高恙对时轻说。
“我知道。”时轻抠了抠高恙的手心,“但我是刚才才意识到的。”
父子俩对抗这么多年,恶意揣测是本能,善意得抽丝剥茧才能看得见。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接受他的帮助。”时轻随即又说。
“不想靠家里是吧?”高恙上了驾驶座,回程他来开车。
“嗯。”时轻坐在副驾,高恙开车不牵手,只好把手放在人家大腿上。
“没事,事业慢慢搞。”高恙抽出一只手握了一下大腿上的手,“我虽然供不起你吃进口草莓大樱桃,但猪肉尖椒陷饺子管饱。”
时轻笑出了声,他试图抓住给他鼓励的手,但人家不让抓。
“有大腿给你抱你还不满足吗?”高恙笑说。
“小气吧啦的。”时轻在他大腿上使劲拍了两下,“对了,说到事业,晚上我带你见个人吧。”
“嗯?”高恙意外,“什么人?”
“见了你先看看再说。”时轻决定不给高恙任何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