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天自从时轻解约之后就辞职了,一直跟着时轻,时轻没钱那会儿他不要工资也跟着,现在成了经纪公司第一位经纪人。
“是不是姓谈?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时轻有预感是谈然来了。
“是小年轻,但不知道姓什么,他不太说话。”梁小天说。
“就他了。”时轻亲自出去接谈然。
谈然比想象中来得快,他一来,公司就开始活起来了。
因为目前公司只有这一个艺人,所以合整个公司之力全力培养他,从专业指导,形象包装,再到渠道资源,有什么给他什么,可谓众星捧月。
谈然出道作品不是什么单曲试水,而是直接发专辑,因为时轻觉得一首歌不能代表谈然,也不能体现他声音的魅力。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好歌太多了,谈然自己的,还有高恙的歌,一个专辑都能逼死选择恐惧症,何况一首歌。
有关专辑的编曲制作,时轻动用裙带关系,主要还使了点美男计,请来了高恙先生亲自操刀。
请高恙来,一半出于私心,一半出于专业。谈然的专辑一多半都是高恙的歌,再有他自己的歌需要更专业的人帮他润色,这工作时轻想不出来还有谁比高恙更合适。
歌曲重新编写之前,高恙得跟谈然磨合,得找适合他的改编方向,这个过程出奇的顺利。
时轻本来以为谈然那个倔脾气不太容易接受别人的想法,着实没想到他很服气高恙。
大概两个人真的有相似之处,交流起来比别人更容易,加上高恙的再创作速度非常快,总之编曲过程十分顺利。
再然后就是进棚录制,时轻每天陪录,逐字逐音把关,比他自己录歌还上心。
最后一首歌录制结束后,他忐忑着私下问高恙:“羊羔,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还行吗?我现在突然有点没底了,我是不是对他抱太大希望了?”
从签约到走出录音棚,差不多两个多月,大家拼尽了全力。从春天到盛夏,把一个酒吧里只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愤怒孤独的雏鸟打造成拿得出手的歌手,把埋没在纸上的音符变成即将面世的歌,时轻每一步走得都很有信心,但偏偏这会儿他却犹疑了,他怀疑自己一厢情愿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相信你最初的判断。”高恙先给他吃颗定心丸,然后再跟他说专业,“谈然在我意料之外,他不是专业歌手,但他身上有专业歌手最渴求的一种歌者的质朴,我那些歌多少有些稚嫩自我,恰好就被他这种质朴与诚恳弥补了,你知道越是质朴的东西越有直击人心的力量。且不说市场认不认可,我觉得最终的成品对得起大家的努力。”
“嗯,你说我信。”时轻的压力多少小了一些。
高恙摸摸他的头,“你心里早就有答案,只是需要人给你个肯定。”
“主要是需要你的肯定。”时轻看着他说,“我怕糟践了你的心血。”
高恙看了他一会儿,扬起嘴角说:“专辑录完了,后面基本没你什么事了吧?”
“怎么?”时轻挑眉。
高恙:“你要不进棚录一下自己的专辑?”